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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殷氏唉哟一声坐在椅子上捶腿:“那云丫头可真是老太太的宝贝了,你瞧宠的那样儿。我过去站着伺候了一早上,腿都站疼了。”
怜杉亲自奉上茶来:“母亲是孟府的女主人,凡事都得您做主,自然辛苦。等他日做了老太君,再好好享福。”
殷氏喝了一口茶道:“云丫头这事,说到底还是她不明不白搅进皇子纷争中去才导致的。似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人怎么害你?——唉,依我说,还不知以后她弄出多少是非呢。”
怜杉垂着头道:“听说,当初很多证据都指向云儿,但昭王绝不相信。他对云儿的信任,竟已到了这种地步。搞不好,昭王真是钟情于云儿呢。”
殷氏瞥了一眼怜杉:“你心里就只有昭王!”又叹息,“宫中要给昭王选妃,还是张大人亲自负责。我昨儿和张夫人见了面,打听出来是要选两个。此事我自然第一个想到你,所以向张夫人慎重推荐了你。”
怜杉欢喜上脸,站起来行礼:“多谢母亲!”
殷氏摆摆手叫她坐下:“此事也还比较难办,其中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关系,皇后娘娘那边的话语权也很大。若是怎么能让老太太开口帮你,此事咱们胜算就多几分。可惜老太太的心全在云儿身上,总也不给你几分。”
怜杉踌躇了一阵,终是开口问:“母亲,依你说,我的品貌比王妃如何?”
殷氏想了想道:“自是不相上下,王妃柔且媚,你偏清冷些,各有千秋。”
怜杉又问:“那么我比云儿呢?”
殷氏笑道:“她哪能和你比,才貌逊色不说了,礼数家教也错得远。我的儿,你是孟府的小姐,南楚一等一的贵人。”
怜杉道:“依我看,昭王是个性情中人。他格外偏疼云儿,也是因云儿和他在西北走得近的关系。若是我也能得到那种陪伴左右的机会,也许昭王就能看见我的好了。”
殷氏拔下簪子挠了挠头:“未出阁的小姐,怎么能住进王府去呢?”
“云儿就住进去过。”
“那是王妃邀请的,是为了陪伴王妃才去的。”
“我就不能陪伴王妃吗?”怜杉紧跟着说,“王妃娘娘失了孩子,府中也无人伺候,何妨我过去陪她说说话呢。王妃的父母远在江夏,又不得上京来,此事咱们孟府不出力,更待何时呢?”
殷氏坐起来:“都是老太太总是念着云儿,搅得我倒是忘了这事。是啊,王妃正是需要娘家人的时候啊!——只是,若是皇后娘娘不同意——”
怜杉拉着殷氏的袖子:“这事就不能太依规矩。若是母亲真去问,皇后娘娘定不同意。可若是我已经住进去了,皇后娘娘未必驳母亲的一份好心。或者我便是不住进去,日日去探望也是好的呀!”
殷氏一笑:“鬼丫头,你说得很是。这样,下午我预备些王妃爱吃爱用的东西,我和你先去探一探王妃的心情。”
母女两个说定,便做了昭王府的不速之客。门子上见是孟府来人,急匆匆飞奔去告知蔡妈妈。蔡妈妈本是孟府人,哪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在会客厅一见是殷氏母女,蔡妈妈就有些推脱:
“王妃这病需要静养,一日倒是有七八个时辰是睡着的。今儿太太和小姐来得也不巧,王妃才吃了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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