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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3页）

无数个夜晚他醒过来，手覆盖住自己的双眼，粗喘着气，翻来覆去。

他讶异于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终于渐渐意识到，余游是特别的。在他们之间天然有一个分别，区分了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这根线是神圣的，可明明没有任何人赋予它意义。

谁都可以，但就是不可以是余游。

可是为什么呢？他说不上来。

顾知行番外14

他将这种联系称为自我满足。

会不会是期待呢？他在期待什么？又在期待什么？是跟周尹扬的破镜重圆，还是企图在跟周尹扬的交涉中获得轻松和心安？

那这是不是逃避的新形式呢？他在逃避谁？又在逃避什么？是跟余游的不清不楚，还是自己亲手把他和余游之间的纯粹葬送的事实？

他跟周尹扬一点都没有可能，这件事他心知肚明，所以相处起来坦坦荡荡。

余游会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独自去阳台。是抽烟。余游的身影将那点火星遮挡得严严实实。

余游不会知道的，因为他从不回头。

这样一来，他的目光就可以肆意地，从余游被远处华灯模糊的黑色发梢，一点点爬到他因为放松而产生的肩颈线条，再顺着他的脊椎而下，细细打量他的身形。

余游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尽管已经观察得如此仔细，他却依然还是不知道。因为这点漏网之鱼而产生的不悦情绪，他隐瞒着，不让余游知道。

他不敢。

晚风吹个十几分钟就能吹散一身的烟草味，但余游总是过分谨慎的，他会待足几十分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