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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再往后就是向聊二十三岁的时候，老家拆迁。

这事儿在向聊第一次保外就医的时候就已经初现端倪。

外婆和外公跑来跑去就是在和那边拆迁办的打交道。那边看他们两个老人，向聊又在牢里，就随便分了一套安置房和十来万。说是随机分配的，却是一栋建筑里最边角，刁钻的户型。

在这个小区里，没有第二户人家分配到这个户型。

老人的学生们也在帮忙维权，说什么不愿意看两位桃李满天下的老先生老了还在住房上受委屈。

但是那个节骨眼上向聊又出事了。

是脑外伤出血。

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已经没有人来得及追究。

向聊的父母还是没有出现过。

向聊被送进了当初那家医院，他昏迷了将近三个多月，光是在重症监护室就躺了半个多月。两位老人没要那个安置房，也没有精力再闹下去，找那边公司协商，虽然拿了钱，但是却比原定的少了许多。

连着他们的积蓄和放置的费用，全都砸在了向聊身上。但是当时还是远远不够，还是上次和向聊一起抽烟的那个医生垫付了不少。

两位老人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个群居房住下。但是他们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旁边的角落将就的，他们扯了一张席子，那是向聊旁边那床去世病人家属送给老两口的。

那家人走的时候很难过，把很多东西都给了老两口，说：“希望他能好起来。”

家里人健康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很难相像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是这副光景。每天只能在特定的时间段看望病人，连看望的人数都被严格控制。每个病床前都有一个窗口，要穿过长长的走廊，经过一系列消毒活动才能走到病人的窗前。

躺在病床上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的病人们身边都安置着大大小小的各种医疗器械。其实在一个月的时候，向聊还没醒，就已经有医生劝两位老人放弃了。之后每一次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医生都会找他们谈话。一是讲解向聊的基本情况，更多的还是希望老人们能有个心理准备。

毕竟重症呆久了，就真的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