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晾晒好萝卜后,她清洗干净手,进入西屋,先从衣柜里将昨日购买以及签到得来的三匹细棉布拿出来。
去灶膛里捡了块烧得半透不透的炭条,用块废布条包住尾部,又从炕上拿了一块宋时桉装订书本裁下来的纸条。
然后找出原主常用的木尺,对宋时桉说道:“夫君你下来,我要给你做棉衣,得量下你的尺寸。”
原主母亲去世后,家里的针线活计都落到她头上,原本只有五分水准,做得多了,练得也有七八分水准了。
当然,仅限缝缝补补,绣活是全然不会的。
宋时桉坐着没动,手里的笔都不带停的,显然不想理会她。
姜椿抱胸,斜眼看他,哼笑道:“一场秋雨一场寒,过不了多久就入冬了,你准备就这么穿着爹的夹袄过冬?”
宋时桉手中的毛笔一顿。
齐州府地处北方,上辈子他在这里待了足足两年,深知这里冬日的寒冷程度与京城不相上下。
身子骨强健的人,穿一件单薄的旧夹袄都扛不住,更何况自己这个身子骨弱的?
如果自己跟她怄气,不肯叫她替自己做厚棉袄的话,入冬后肯定会被冻个够呛,到时一样得向她妥协。
但如果自己如此轻易就不跟她计较,她没个惧怕,不但下回还敢,甚至还会得寸进尺。
思索片刻,他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人从炕上站到了地上,但依旧闭口不与她说话。
但这就足够了。
足够姜椿瞧出来他其实并未真的生气,不过是做出个生气的模样,好吓唬自己,让自己往后不敢再轻薄他。
不轻薄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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