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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康文面无血色。康尚书也面无表情,他心知不妙,只还在犹豫保不保这个破烂儿子罢了。官家不挺他们,他们还可以找太后娘娘和太上皇出力!
下朝之后,康文特意来逮程信,脸色凶狠地威胁道:“你以为你是谁,掺和得起这等事?我再不济,我姑母是太后!”
程信翻了个白眼,“本官是御史,弹劾、监督朝官是我的本职,你姑母是太后不假,我上官还是官家呢!”
“你!”康文被程信险些气了个倒仰,“你给我等着!”
康尚书倒没有找程信算账,他知道源头都在英国公身上,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请人给英国公下了帖子,送帖子的小厮却连英国公的面都没见着,只回来传话道:“英国公说,清者自清,他要避嫌。”
避个鬼的嫌!
康尚书被卢行溪这小辈恶心得要死,正待想办法之际,又有新的传言出来:有人特意去问了英国公,是否知晓康文在任县令期间犯法一事?
英国公却回道:我本是不知晓的。说起来我也是无妄之灾,不过,康大人若是果真没做过,这一查自然还他个清白。他也是命好,得了官家亲自出面派人查清,官声上也不会有了污点。
端的是委屈可怜。不少人都心生同情,这康家人真是狗,见着谁都胡乱攀咬。
可康家人却气得五脏都要炸了。官声没有污点的前提是,康文他真的一点也没做过啊!可事实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康文是个什么样的废物点心,当爹的最清楚。
他为官期间,自己也帮他擦过屁股。如今被人捅了出来,只怕连累家族。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又急匆匆跑了进来,“老爷,如今外面都传遍了,说大爷恐吓了程御史一番,程御史仗义执言。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听说了此事,都放出话来:本案虽我都察院要避嫌不得参与,本官却得为程御史说句话,他秉公弹劾是分内之举,康家若有不服,只管找上本官。”
康尚书心里又是一阵发苦。原因无他,这左都御史也不是好惹的,他自己是女帝那朝的老人了,年高德劭,说出这话,是必要为程信撑腰了。
康文也急得团团转,还问他阿爹:“刑部可能收买?”
“蠢货!”康尚书连打带骂,“你这不是做贼心虚?刑部被姓汤的牢牢把在手里,你前脚去贿赂,后脚就收你入监,你信不信!”
不多时,管家又冲了进来:“不好了!小郎君听说了此事,要冲去英国公府找他家小娘子算账!”
康尚书气得脑门溢血,差点站都站不住,歇了一会道:“把他给我捆了带过来!这祸事就是他惹出来的,如今还要生事!”
说实在的,前几天听孙子回来抱怨卢小娘子和皇长子合起伙来“欺负”孙子的时候,他也是生气极了。只是到底皇长子掺和在内,他不好做什么。孙子得了一句不孝子孙的评价,他还待过些时日进宫与康太后上上眼药呢。
康太后到底是名义上的母亲,能压官家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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