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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打下来一大半,路边一阵疾来的晚风,将她的发丝吹乱。
半晌,陈涣之开门见山的:“因为不喜欢我这个人,所以,不习惯我掺和你的事。但没办法,你嫁给了我,再怎么不喜欢,也忍一忍。”
是陈述句的调子,加重了话里肯定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曲疏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笑自己竟然骗过了他的眼睛,哭一地无人知道的心事。
她侧仰起头,看着他深抿的唇线:“你也在忍吗?”
陈涣之搭着腿,靠在座椅上,风轻云淡的回:“谈不上。”
曲疏月忽然就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什么地方。
这段日子以来,她不愿被他看轻,不想被他认为,嫁给他是沾了什么光,因此格外谨慎,事事醒神。
甚至在无人问津的感情上,也回敬给陈涣之等价的漠视,好叫他知道,他们始终势均力敌。
可让人失望的是,陈涣之从头到尾,连与她较量的意思都没有,一切由她自导自演。
曲疏月点点头:“那这个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她这话说的聪明又上道,但就不知道什么地方,总是差了一程子意思。
陈涣之说:“先打电话问问情况,手续合规也不为难的话,能早解决就早解决。”
曲疏月尽可能的,摆出一副太太该有的样子,按照他的要求。她说:“辛苦你了。”
他双目微敛:“没事。”
这段戛然而止,也不怎么愉快的对话结束后,曲疏月觉得胸口有点闷。
可转头一瞧,车窗分明又是打开的,簌簌的南风直往她脸上扑,她在风里快无法呼吸。
原来,亲口听他说些误会的话,比从她口里说出的假话,要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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