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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令在青禾掌心骤然发烫,仿佛被投入熔炉的赤铁。她猛地握紧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股灼热顺着掌心经脉迅速蔓延。刹那间,万千冤魂的嘶吼在耳畔炸响,声浪如实质般冲击着耳膜,青禾只觉脑袋仿佛要被这凄厉的叫声撕裂。血池深处,一件泛着幽光的器物缓缓浮起,那正是巫咸国的祭器。祭器表面刻满古朴而神秘的图腾,与青铜令上的纹路遥相呼应,二者共鸣产生的力量如同一股无形的巨力,震得整座尸蛊母巢簌簌落灰,头顶的石块不断坠落,扬起阵阵呛人的灰尘。
“九黎小儿,也敢窥探神巫遗宝?”阴森森的声音从血雾中传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血雾翻涌间,十二尊青铜人面像缓缓浮现,它们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宛如恶魔的眼睛,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人面像手中的骨笛轻轻吹奏,诡异的调子在空气中回荡,这旋律竟与林九渊临终前吹奏的《清心咒》有着莫名的同源之处,却又充满了邪恶与诡异的气息,让青禾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一折·人牲骨笛
青禾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堪堪避过扑来的尸傀。那尸傀面容扭曲,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青禾的靴底踩碎了脚下的地砖,地砖下露出的森森白骨让她瞳孔微缩。这些骸骨嵌在青铜祭坛之中,关节处皆被整齐地打孔,显然是制作骨笛的原料。每一根骨头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无声地控诉着祭坛建造者的残忍。
当青禾的唢呐扫过人面像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跳动的鬼火突然暴涨,将周围的环境照得一片惨白。在这惨白的光芒下,墙壁上的壁画显现出了真容。上古巫咸国的祭司们身着华丽而阴森的服饰,正将战俘的腿骨小心翼翼地雕成礼器。他们的眼神冷漠而狂热,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神圣而邪恶的仪式。画面中,最年迈的大巫手握西王母金簪,在骨笛上刻下《山海经》未载的“招魂引”。那金簪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与大巫的动作相得益彰,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壁画的末尾,青禾的目光被一个画面吸引。画面中,徐福跪献青铜棺椁,棺中躺着的赫然是刻满甲骨文的自己。青禾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三千童男女,不过药引。”十二尊人面像齐声狞笑,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真正的长生药,是你啊锁魂者!”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青禾心头,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青禾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与震惊,手中的唢呐紧紧握住。她深知,此刻绝不能退缩。周围的尸傀不断涌来,青禾身形灵动,在尸傀群中穿梭。她的唢呐不时吹奏出凌厉的音波,音波如利刃般将靠近的尸傀击退。然而,尸傀仿佛无穷无尽,一波接着一波,让青禾渐渐感到吃力。
第二折·血鼎烹巫
就在青禾与尸傀激战正酣时,祭坛轰然开裂,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地面剧烈震动,青禾险些站立不稳。三足青铜巨鼎缓缓升起,鼎身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狰狞可怖。饕餮纹化作活物,衔着半截相柳尸骸沉入沸腾的血水之中。那血水冒着气泡,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仿佛是地狱的熔炉。
燕十三突然发出一声非人嘶吼,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他的鳞片下钻出桃枝,桃枝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身躯,将他钉成鼎上祭品。燕十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他的身体在桃枝的缠绕下不断扭曲,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滴落在鼎中。
“以兵主为牲,以锁魂为醢。”圣女残魂附在鼎耳,声音飘忽不定,充满了阴森与邪恶。她指尖挑着纸鸢最后一丝精魄,仿佛在玩弄着生命。“请西王母品宴——”
青禾的唢呐“龙吟”突然脱手,化作青鸾撞向巨鼎。神鸟哀鸣,声震四野。在这声鸣中,青禾窥见鼎内真相:徐福东渡求来的并非仙药,而是巫咸国封印的“弑神蛊”!当年被投入海水的童男女,早已化作蛊虫在海眼深处繁殖。这些蛊虫在黑暗的海洋中不断繁衍,吞噬着一切生命,等待着被释放的那一天。
“破!”青禾咬破舌尖,精血染红青铜令。令牌上的赤水图腾突然活了过来,凝成应龙虚影盘绕鼎身。应龙虚影威风凛凛,龙目圆睁,散发着强大的威压。龙爪撕开饕餮纹的瞬间,鼎中窜出的竟是《山海经》记载的“天犬”。这食日凶兽身形庞大,獠牙间还挂着半片巫咸国的玉璋,玉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
天犬仰天咆哮,声音震得整个空间嗡嗡作响。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与贪婪,恶狠狠地盯着青禾,仿佛将她视为下一个猎物。青禾毫不畏惧,她握紧手中的青铜令,眼神坚定。在这生死关头,她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必须鼓起勇气,与这强大的凶兽一战。
第三折·巫颂破障
天犬扑咬的刹那,青禾耳畔响起林九渊的残音:“赤水之北,有巫颂天。”这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青禾带来了希望。她福至心灵,以唢呐为笔,在虚空画出赤水巫盟的禁咒。唢呐吹奏出的音波在空中交织成神秘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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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凝成的甲骨文凌空炸裂,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天犬被炸回原型——竟是青铜鼎上脱落的饕餮残片!残片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宣告着它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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