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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挥鞭,骡子吃痛,哒哒冲了出去。
裴玄素孤注一掷的背影没入夜色,沈星甚至刚才能感觉到他喷在她脸上的气息已经变滚灼,她捏着拳头:“嘿!你……”
她急得跺脚,一咬银牙,追上:“等等我!”
沈星急忙扯住缰绳,裴玄素即刻勒停骡车,他侧首,沉沉眉目露询问。沈星理智上知道自己不应该掺和,裴玄素这个人一贯遇强愈强,他那些年背水一战不知几次,才最终迎来说一不二的辉煌,眼前的人虽年轻,但应该也是这样的。
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在大声告诉自己,不,不是这样的,上辈子裴玄素根本就没法生这茬事,谁知道结果会如何呢?
裴玄素惨成这样,落魄伤病,他很可能一去不归,而作为人,她根本没法视而不见
纷纷乱乱,终究还是把心一横:“那我们一起去吧!”
多一人搭把手,好歹多一分力。
……
一场伏杀在暗雨夜后的东都城发生。
沈星一爬上车,马上就拒绝了重返乱葬岗的行程,裴玄素呼吸如火,坐在他旁边都感觉他体温在急速飙升,沈星急忙掏出两丸消炎和退热的药丸子给他,然后把成药铺里大夫说能一起服用的那些清心的养元的成药丸子一股脑都倒一颗递过去。
“要是,你真没了,我自己去载就是,还新鲜!”
最后一个理由太实在强大,骡车最后调转车头,直奔东都西城门而去。
刑车敲响铜锣,点着篝火,还在继续,今夜会从开运门重新进城。
沈星撕下两条里衣的布条,揉成紧紧两团,塞进裴玄素的耳朵里。
裴玄素侧转头看沈星,眼眸里泪光微闪,轻声:“谢谢你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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