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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血迹,根本不是处子之血。” 愤怒陈述,锐利剑锋竟缓慢游走在我颈边□肌肤,似逼供,“奸夫,是杨延风?”
脸颊热度,辨不清是残余疼痛,还是火烧火燎的尴尬窘迫。短浅了呼吸,我鼓足勇气答,“胡言乱语!你分明蓄意侮辱我清白。”
“清白?你昨夜就没有了清白!难怪我昨夜找遍盛京城,始终不得你踪迹。你竟与杨延风……”语意稍窒,昭平无忌冷笑,“德妃娘娘料事如神,她预知二位皇子必藉今夜侍寝之机,无辜招惹事端。 一则保护圣驾,二来未雨绸缪,她吩咐我预先藏匿于床底。倘若圣上遭逢不测,我便可挺身而出,化解危机…… 由始至终,我听闻全部过程。”
倒吸一口凉气,我顿时苍白了所有辩解之辞。
“延瑛害怕温慧妃闯入内寝,惊慌之余,她以床褥拭去圣上吐出的污血…… 为求自保,她亦用镇岳尚方宝剑划破臂膀,造成刺客入袭的假象。”言及此,昭平无忌以最严厉的目光瞪视我,“从圣上与你宽衣入榻,至他毒性发作,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我听得清清楚楚,你根本不曾失身于他。”
仓惶不安的垂下眼,我无言以对。
“为何不说话?”暗哑的男性声线,动听却冷酷无情,昭平无忌讥讽我,“心虚?随机应变的杨昭仪,怎么不继续编派谎言?”
思忖着,我慢慢抬眸,答非所问道,“那么…… 从最开始,圣上交待我那件事,你也听得清楚?”
“当然。”他神色不变,微微眯起眼眸,“一字不差。”
随之而来的沉默,足足维持了三刻钟。
“公子…… 无忌公子……”凝视着昭平无忌眸底的盛怒,我艰难启唇道,既是试探亦是请求,“能否恳请你,不把圣上的嘱咐泄露给德妃?”
他挑眉瞥我,薄唇勾弯,“理由?”
“没有理由……”咬牙,我硬着头皮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好意偏袒。但是,你能否给我一些时间劝阻怀王?”
昭平无忌眼里泛滥起不屑,“愚笨!你真以为能劝阻怀王放弃皇位?否则,你方才也不会询问拓跋平原,皇位对他而言是否真难以割舍。”
被昭平无忌吼得语塞。
“圣上自己都坦言,此生此世,铭心刻骨爱过的女人只有容成贵妃。而容成贵妃离世前,曾恳请他不要册立膝下两位皇子为太子。 试想,仁怀太子死状惨异,圣上岂会不知权势斗争的险恶?况且,市井坊间皆有传言,怀王并非皇族血脉…… 与其二王相争必有一死,圣上宁可贬韶王回琼州封地、遣怀王回临淄封地,同时立皇太孙拓跋弘为继任太子。” (笔者注:仁怀太子,平原君的亲兄长;拓跋弘,仁怀太子的后嗣。)
顿了顿,昭平无忌依旧目不转睛凝视我,语调沉静,“纵使圣上意图传位拓跋弘,你当真以为,仅凭威武将军杨延风的兵权,能成功制衡韶王、怀王?倘若二王合力反攻,拓跋弘必被赶下皇位。”
我顿感郁闷,“我明白…… 政局形势过于复杂,我也茫然不知所措。 然而,信王拓跋弘不足十二岁,且母妃离逝,圣上既嘱咐我细心照料信王的日常起居,我自然不能怠慢…… 龙体违和期间,我更该多留神韶王,以防他猜到圣意、对拓跋弘狠下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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