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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聆听到了菊婶低低抽息声。
“没关系…… ”沉着脸,我冷下嗓音,“你们先忙,无须搭理我。”不去理会菊婶此刻有多么讶异,我径直往内堂走。
以前热闹的澡堂铺,此刻已然清清冷冷。 目光,流转于孤零零遗落在柜台旁的账簿,在昏幽烛光投射下,它迤出一条长长黑影。而旁边摆放的细径釉瓷花瓶,斜斜插了新条枝叶,亦蕴了好几朵白色杏花。
“花?”叹笑。挑了挑眉,我心烦气躁地伸出手,把花苞一朵一朵揪下。撕扯着花瓣,任由它们一片片飘零而落,我仍不怜惜。
末了,倦了,我猝然拂袖,眼睁睁看着花瓶,在空中翻着滚儿之后,哐得一声摔落在地。四分五裂的瓷片,离我不到半步远,而可怜兮兮的断枝,则充当宣泄怨气的替代品,静静地,沾满尘土。
余怒未消,我不忘记再踩上几脚,“杏林□?议政王?呸!两个人,都TM闹心!” 咒骂着,促急呼吸着,我眨眨眼睛,双眸干涩,无半点泪。
“爱徒……”
幽幽长叹,蓦然自房梁顶传来。气定神闲的言语,带着浓浓戏谑,“爱徒,为师在此等了你许久。说说,你去何处偷鸡摸狗了?”
脚步猝然歇止,我愣住。
“踩花踩得好玩么?” 悠然询问,一道白色人影从房梁晃下,眨眼片刻已步至我身旁,“顽皮。”
“师父?!”怒意骤散,我仰起脸,愣愣地凝视着眼前年华二十八的绝美男子,愕然,“你不是待在贺兰府邸么?为何……”
“脑袋长疮的小侄儿,晚膳时清醒了。他平安无事,为师亦轻松。”笑眯眯答,贺兰栖真挽了我的胳膊,“走,回山罢。”
“不走。”懊丧地摇首,我黯然道,“即便走,也不安生。”
“泼徒,居然使性子?”讶异于我情绪低落,贺兰栖真往我脑门就是一‘金钟罩’。低哼,他勾抬了我的下颔,迫使我直视于他,“说说,出什么事了?”
实在没有心情笑,我皱皱鼻子,语气含着责怪、含着不解,“师父,你当初把师弟带回松山之巅,难道没察觉,他是在装傻?”
不羁笑靥,猝地从贺兰栖真唇边褪去。
“此事……”淡淡的犹豫,贺兰栖真垂下了细美的眼。话锋一转,他答非所问道,“为师认为,他本性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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