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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金瓶放回泉池台,我不愿多言,仅拿过浴帕。
见我未予以回应,司马静雅倒自己取过瓶子,往手心里倒了两滴精露,套近乎般涂抹在我的裸肩,并轻轻揉抚,“妹妹刚来,不知道韶王府的规矩…… 宅邸女眷众多,却无正妻。王爷为求雨露均沾,便以翻牌定下侍寝之人。轮到谁,她院她筑便高悬大红灯笼。”
“今夜恰逢心宿小筑点灯,我才得以进入泉池…… 往后,妹妹有了名分、有了自己的单独别苑,亦能承蒙王爷宠幸、入泉池一浴。”
翻牌?泉池沐浴??
别的不学,皇帝老头玩女人的混蛋招数,丘陵君学的倒挺快。
注意到我神情有变,司马静雅轻声细语道,像是自责,“是不是姐姐下手不知轻重、揉疼你了?妹妹的背部,为何留有一道伤痕?”
心弦,为她的问话而猝然绷紧。
疤痕,是宣和二十八年,我替贺兰芮之挡箭时所受的创伤…… 尔今伤痕犹在,逝者,再也不能亲见。
我摇了摇头。
“多抹些精露,不出半年,定能淡褪伤痕……”好言好语安慰我,稍有迟疑,她竟自言自语般低喃,“男人,不外乎一个脾性:好色。有了三宫六院、有了二十七位侍妾还是不够,一房继一房娶,存心与自己身子过不去么? ”
睨她一眼,我并不答话。
“喜欢你的时候,他给予承诺固然是真心;若计较变心起来,他也算是彻彻底底…… 我们女人,或许天生是弱者。但姐姐认为,与其哭哭啼啼自怨自艾,倒不如抱着‘酒后失身,不必当真’的心态…… 至少,爱情已逝,颜面犹存。”
“妹妹你刚入府,或许什么都觉得新鲜。可伺候王爷的时间长了,你亦会领悟:男人虽然好色,当他愿意受一个女人管束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选择了‘老实’。 ”言及此,司马静雅语意迟疑,彷佛在旁敲侧击,又像在隐约暗示我什么,“妹妹,你意下如何?”
思绪,因为司马静雅的最后一句话而有了触动。淡淡的,我道出一句,“良娣大可放心,我不会与你争宠、抢夫。”
“妹妹误会了。”她的语调带了辩解,又带着满满的笑意,“姐姐的意思是,但凡男人遇见稍有姿色的女子,不论喜欢不喜欢,都愿意插上一脚。你我既然同住,又将共侍一夫,实属亲戚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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