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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习凉风,从未尝完全闭阖的窗户缝隙掠过,在熏香气息弥蒙的厢房内打了个旋,掀来了几片冒出新芽的叶,带出 一抹清爽。摇曳的烛火,却蓦地被吹熄。
幽暗的室内,萦绕在心头已久的闪躲,终于有了彻底倾吐的勇气。 慢慢转过身,目光投向同样沉默不言凝视着 的贺兰栖真,一字一 顿,“ …… 你究竟想和我说什么?”话刚刚开了口,又觉得自己太直接,只好硬着头皮绕 绕弯,“ 我、 我的意思是…… 温庭筠与鱼玄机的传奇故事,我没听懂。”
他微笑。
奇怪的瞥他,我涩涩地咽了咽喉,“你笑什么?”
他微微浅笑,却在下一刻在我身边躺倒,靠上松软的垫,闭着眼眸将我揽入怀,“月儿,我昨晚梦见一个人。”
我故作惊讶,“喔?”
“怀王的母亲,我未过门的妻子…… 容成惠玥。”不急不慢诉说着,他凑近俊脸,下颔轻抵人的脑袋,“仔细想想,人已有许多年不曾梦见 …… 梦境里的惠玥,依然那么漂亮,温婉。”
人悻悻地答,“喔。”
“月儿…… 人活于世数十载,难道只能真心喜欢一次?逝者已矣,前缘已散,被孤单留下的生者,从今往后还将继续寂寞?”言及此,贺兰栖真撑开眼睑瞥人,幽幽眸底是前所未有的疑惑,“我记得,芮之侄儿被金吾卫流箭所伤时,你哭得格外伤心…… 尔今,偌大的盛京暂时找不出第二个令你欢喜令你忧的男子。莫非,你打算孤单终老?”
我仰起脑袋看他,思忖着,语意迟疑,“ 我、我 …… 所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若能在茫茫人海遇见适合我的良人,更应珍惜。”
贺兰栖真垂下眼眸,薄唇弯出极美的笑来,“良人,是指傻小子杨延风?”
阿噗了口口水--|||皱皱鼻,人尴尬轻咳,“三哥他心有所属。一时半会儿,恐怕还放不下某位姑娘。”
“是么?”贺兰栖真低沉笑,笑得令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想出声询问,黑暗中,他倏然翻身至人身上,俯下脸凝视着人的眼,口吻变得认真且温柔,“不知为何,昨夜明明梦见容成惠玥,可她的五官轮廓皆已变化…… 神似 。”
阿噗了口血!意识到什么,人仓惶别开眼,敷衍答,“然、然后?”脸颊,感受着贺兰栖真的温热呼吸,人的心跳,竟不自觉地微微加快,慌乱。
糟糕,他肯定是发现破绽。
丢脸丢大了! 昨晚干了那么多挫事,岂不被他一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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