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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处望不到尽头的冷清长街,冬青树的枝叶正被寒风拂得沙沙响。然则,缘于怀王拓跋平原毫无情绪起伏的命令,听得我胆颤心寒——
“拿下他!”
混沌思绪,因为战马颠簸而愈发怅惘,我默不作声紧抿着唇。当下,马蹄风声疾,提示我皇宫正以极快速度远离,而视野所及之处,渐渐开阔。
“师姐…… 和师弟在一起,此生此生永远在一起。”轻唤,流露出满怀思念,亦流露出浓郁不舍,“你我二人,相亲相伴。”
背部紧贴沼泽君胸膛,我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然而不待我回答,两匹战马,一前一后,皆从斜后方疾速追赶而至。
“招娣,你听我说,逃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掠过耳畔的风声,夹杂了贺兰芮之的蹙迫嘱咐,虽相隔数米远,却字字清晰,“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回盛京。”
“啰唆!”反感的回应,昭则语气里有一抹浑然天成的淡漠,骤然掉转马头,他欲朝开阔大道左侧的石桥冲去。
眨眼须臾,几道箭矢呼啸着射来,惊险地擦我肩膀,却硬生生没入宇文昭则的胸膛。没有了主人驾驭的战马,仰天嘶哮一声,停滞不前。
“师弟!”疾呼,只因沼泽君猝然跌落在地。他胸襟前的刺眼腥红,让我惶恐不安。惊恐抬眸,我不期然对上那位手持强弩、骑着深红色马匹而来的男人——
“排风,本王再说一次,速回杨府。任何事情,皆可从长计议。”漠不关心地瞥视宇文昭则,拓跋平原沙哑道,气息稍有不紊。
愣愣地,我摇头,“姐夫,你承诺过的,不嫌不弃…… 现在,您想弃卒保帅?”
“听话,别任性。”不容置喙的命令,亦流露出薄薄怒意,“姨妹,你可以枉顾他人安危、逃之夭夭,却给予韶王机会、给予他削除威武将军府的藉口。”
“您觉得,我入宫之后,还有活路么?” 忐忑不安凝视平原君的眼,我苦苦哀求,“姐夫,韶王他知晓排风愚笨鲁莽的脾性…… 即便我册立为嫔,非但不能享有荣宠,还会为您、为杨府招来无妄之灾…… 宫闱重重,算计之事诸多,我不入是死,入亦是死。”
“不会。”置若罔闻,平原君笃定道,“有本王在,你会平安无事。 婆邪神像前,上上签算出你是皇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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