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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何公公颔首,“不过,亦真亦假的坊间流言,传闻贺兰栖真并未死…… 最初,五皇子早产了两个月,宫内蜚语四起,道平原殿下并非圣上所出,乃贵妃前往卧佛寺烧香、与宫外男子珠胎暗结……”
小灵子惊愕,“圣上不曾怪罪?”
“贵妃倾国倾城,千娇百媚,是圣上的心尖尖…… 她正得圣宠,又怎会因几句不利流言而遭受惩处? 你想想,容成贵妃与温慧妃同样遭了匪贼,一位丢失钗环,一位丢失肚兜…… 圣上对于贵妃是耐心安抚,对于慧妃则是盛怒掌掴。”
不急不慢诉说,何公公仍旧悠哉游哉摇着蒲扇。
“两者对比,莫说温慧妃内心忿怨,旁人也觉得不是滋味…… 或许,信陵殿下一时怒火攻心,急于为母妃鸣屈,才忘了昔日情谊、险些刺瞎平原殿下的左眼。幸得容成贵妃并非睚眦必报之人,若换成昭平德妃,岂不闹腾得天翻地覆?”
“嗯。”低低哼了声,小灵子的两颊,被明黄火光映出了潮红。下意识地,他以衣袖拭去鼻端盈盈汗珠。
“热?今天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早。”何公公笑,继而放下蒲扇,“药汁煎好了,你给容成贵妃送去罢…… 早去早回,待会儿,我们还得准备两罐蜜饯,送去昭平德妃的处所。”
“好。”轻轻答,小灵子垂下眼睑。
宣和二十五年 七月初一 景阳宫
“太子册立日,吾儿离宫时。不知此次别离,母亲何时才能与你相见?”温慧妃苦笑,眼眶微红,“陵儿,几位皇子中,就数你的封地琼州离盛京最为遥远。”
“母亲别哭…… 即便无圣旨传召,孩儿依然有方法回京见您。”宽慰,出自于年方十八的拓跋信陵。释怀一笑,他沉声道,“父皇因为容成贵妃的猝然长辞而对母亲多有质疑,为避免母亲再受父皇斥责,请您止步…… 信陵,与母亲拜别。”
肃穆了神情,拓跋信陵后退一大步,朝温慧妃三鞠躬。
无奈叹息,温慧妃从颈边取下一枚通体润泽的翡翠玉,交予拓跋信陵,“陵儿,这是母亲最为重视的佩饰…… 你带着它上路,庇佑你沿途平安。”
看清楚玉佩上的镌痕,拓跋信陵疑惑问,“栖真?”
“栖真,奇珍…… 此块翡玉,是我并未入宫前,一位友人赠予的生辰之礼。”忆及往昔,温慧妃的眉宇间流露出少有怅惘,“陵儿,你若出了宫门,绕行麒麟坡,仰头便能瞧见归来峰顶一座无名坟冢…… 为母亲,上三炷清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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