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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想了……”“倒不是我多想,是你从来都以为掩饰了你对香草的那份喜欢,就等于你对着我好了!我们俩谁也不提香草,总以为日子就能顺顺利利地过下去了,可你是骗你自己呢!连带我一块儿骗,还连带全家人一块儿骗!”
“莫说了,香云!”
“我要是你,早先无论香草愿意不愿意,抢了做压寨也行,何必今时今日这儿苦了自己呢?”香云说着有些激动了,“我若是个男人,我便一心夺了来,绝不自己守着难受,给别人留痛快!”
良坤忽然觉得香云的眼神有些陌生,那一向单纯温柔的香云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心里原本有气,可见着香云这样,气也跑光了。
他知道每每遇见香草的事,自己总是方寸大乱,难免会让香云心里觉得不舒服。他软下口气来,走近香云身边,握住香云微微发凉的手,满怀歉意地说道:“算我对不住你,总给你难受。你心里不是滋味,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说到底那是别家的事,与我们也没啥干系。”
香云的手放在良坤手心里有些颤抖,她全身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抬头望着灯油光下的良坤轻声说道:“是我对不住你,我们俩就是像那墙头的两根木头,你靠不近我,我靠不近你,就那样杵着。”
“莫这样说……”
“你心里没我,我心里也没有你,”香云抽回了手垂下眼帘道,“我倒想我们之中有个人能有香草那样的勇气,只怕早不在这儿对站着了。”
“你这话是啥意思?”良坤忽然听出些玄机,正要追问下去,胡氏忽然进来了,笑呵呵地对良坤说:“你小鹿妹妹要个竹编蹴鞠,你明天就做了给她送去,上面要拴几条彩条子才好看!香云,你一会儿从柜子里寻几根出来。”
“好……”两人齐声应道。
“哟,啥时候这么心意相通呢?快些收拾了,小鹿还在那边呢!”
胡氏满面春风地出了灶屋,往堂屋里招呼小鹿了。小鹿和良杰正围着编竹筐的吴善才问东问西,亲热得像一家人似的。
香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随风摇曳的桐油灯芯说道:“瞧见了吧?良杰倒比你这哥哥出息多了。喜欢啥不喜欢啥,他心里一清二楚。他喜欢小鹿呢,想着法子拜了香草为师,想着法子地惹小鹿玩,想着法子带小鹿去钓鱼摸虾,呵——”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声,“这倒是男人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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