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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帮子两侧那个欢乐呀。你争我夺,扶老携幼,兄友弟恭,孔融让梨。连李家老爷都用竹竿捅了两下呢。
船上的人们这是阵地战,水里的地兄弟却是游击战。有时候一个船上的对付好几个水里的,也有时候好几个船上的,对付一个水里的。间或还能传来“来呀来呀,来追我呀”之类的叫喊,使人听了一阵又一阵的恍惚……
来偷袭的这群扬州分舵的盐帮兄弟,虽说是水性好,可也没谁真能在水里憋个几小时的——硬件有困难啊,这得先长出来个腮再说。
沈如是无意中扔了一口锅及一口锅里的热水,游的最快的“江里白条”兄弟就被废了。后面的人随即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这真是一个字儿都不带夸张的——大家也就没有机会接近船帮,更别说游到船底去凿船了。
拎竹竿的那个就是罗德,看见谁潜进了先一捅,然后大家冲上去进行后续的泔水,热水,拿脚踹种种工作。配合的那叫一个无间。
水里的兄弟茫然了,都浮在远处竹竿够不着的水面上,默默地用目光谴责着船上的人……船上的人没有了战斗乐趣,也挺没意思的,于是默默地回视着水里的弟兄。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
那边谈判的两方战斗人员,终于谈出个结果了。
李家这边放人。除了冷面汉子的其他人都可以放。盐帮那边先毁了船舵,然后等李家开出十里后放人,让这群人随便游回去。
这个谈判的过程相当艰苦。
首先,盐帮的兄弟们大部分是本地人,说的是“吴侬软语”。胤礽这边都是京里来的。那是最正宗不过的官话了。好在两方各有翻译人才,这同声传译工作才算进行下去。
接着问题又来了,胤礽及其手下听不懂对方的江湖黑话。什么“扣蛊(喝水)搬粱(拿筷子)又蹦火(吸烟),遛狗(跳窗子)卖鸡(跨门槛)水漫了(对方杀来了)”,简直好像另一国语言。偏生对方说惯了这些,你让他好好说他,他还别扭呢。
盐帮的兄弟听着隔三差五飘出来的“之乎者也”,其实也头疼,有时候被绕的恨不得拿把斧头,把对方的船都劈了。
算了……大家都是人,仔细点儿,语言问题可以慢点沟通。
然后,终于说到了谈判的核心话题。关于冷面大汉能不能放——又嗟商了半个时辰。
胤禛一开始还满面杀气的用火枪比划着做威慑呢,后来这小孩儿蹲在了地上,又后来捂着脸回船舱了。他跟他哥胤礽说:“你们先谈着,我回去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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