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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泻愣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大笑:“你这个想法……哈哈。”他笑了一会儿,正色道:“人类禀天地之气,各有各的体质。书上讲的,不过是比较普遍的一类罢了。具体怎么治,当然得看每个人的情况。你怎么做了这么久的医生,还没有想通这个道理?
难道,你能指望患者和书上的症状病的一模一样?否则就是对方病的不对,而不是书不对?死板,太死板!我们当大夫的,不过‘随症增减,变化在心’这八个字而已。”
泽泻难得说话的语气这么强硬。沈如是先是一愣。后来默默思考一会儿,不由得点头。觉得他所说的,竟好似有什么大道理在其中,令自己多少日来的不解之处,霍然贯通。在心中默念几遍记下。口中却问:“你也诊脉了,这样的情况,当如何?”
泽泻坐的不舒服,起身蹲在桌子上,道:“新旧夹杂,正邪相争。百药不用,让他饿几顿。把邪气的锐气去了,再驱邪,最后补益。”
沈如是大惊:“他身体原本就不强健,饿几顿再去邪,必然又损失了大半的正气。这是作死么?身体这么虚弱,万一遇到点风寒之类。说不定等不到你补益,他就去了命!”
泽泻抓了抓头皮道:“你觉得风险太大……”
沈如是点头:“你忘了罗德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说的话?这兄弟俩可能是什么大的不得了的来头呢。而且,他们手里那个发出巨响的暗器,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火枪呢……”
泽泻想了想,觉得有理。达官贵人,向来是医生们的天敌。史上这方面的例子真是太多了。最可怕的,是遇到那种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内行的货色。他还给你改药方呢:“白茯苓换成石膏”。换你妹啊换,白茯苓是补的,石膏是泻的,这根本不是一个作用。六味地黄丸的方子您也敢改啊——当然,若干天后,权贵又问了:“你这什么破药,我吃了怎么没用啊!”那可不是!什么仙方儿也经不住您自己改啊。
泽泻想到这一点,就有点麻爪了。风险大的方子不能用?唔……他“砰”的一下跳下来,从蹲的姿势,改成坐在桌子上。两条腿晃又晃。
沈如是却突然想起来一个:“哎呀!正邪交织,病势缠绵,这个,‘轮回酒’的方子是不是能治?”
泽泻一开始没听懂她说啥呢。后来听清楚了,当即喷了:“‘轮回酒’?这法子给权贵用?你是不是活腻了找刺激呢。原理……倒可以,不过你用这个治病,就是去治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只怕人家也得恨你一辈子。给权贵治,当下就把你‘咔嚓’了!”
他一边说,一边做手势。在沈如是脑袋旁边比比划划的。沈如是被他弄得身体一躲。口中还有点不甘心的争辩道:“那真的不用了?能治好病的法子,居然因为这么个原因不用……”
泽泻连连摇头:“治好了他的病,弄丢了你的命。这种冤大头,咱们不做。”
沈如是低头有些失落:“那……就再想想?”
泽泻还没说话呢,有人接口问:“‘轮回酒’是什么,怎么治疗?”
沈如是随口答道:“用五斤牛肉熬成牛肉汤,把肉全化在汤里。给患者喝下,然后封闭门窗,等他,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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