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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赵驰一行人便早早离了皇庄,高千户带着亲兵前两日便就在附近扎营。
高彬上前迎了几人,神色却匆匆。
“怎了?”何安问他。
高彬看了一眼赵驰。
“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何安道,“没有什么殿下听不得的。”
高彬遂不再避讳赵驰,对何安道:“刚咱们营里的兄弟来报,说是喜悦公公让关掌印带回御马监了。”
何安心头一跳,眉毛拧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儿。”
“已是有两日了。关公公让关了各卫所大门,又让总指挥司下了禁令,卫所亲兵一律不准出去,否则严惩不贷。咱们的人,连通腾骧左卫、腾骧右卫两处卫所营地全都被人看着了,动弹不得。来的兄弟也是九死一生的跑出来,路上跑死了一匹马才赶过来报信。”
何安抓着缰绳的手已捏得死死的:“他凭什么抓我的人?”
“关公公说喜悦公公本是宫里的奴才,如今倒是在宫外逍遥,犯了宫规,要拉回御马监严惩。”
“放屁!”何安咬牙切齿,“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整日里想着编排我的不是,也盯着喜悦呢。如今我不在京城,他收拾不了我,就拿我的人开刀。怎么能让他得逞。”
何安琢磨了一下,便躬身对旁边听了一阵的赵驰急促道:“殿下,这京城后院起火,奴婢怕是不得不回去一趟。奴婢让高彬和喜平跟着您,万事无忧。”
赵驰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急,倒起了些兴致,问:“督公莫急。万事总有解决之道。况且此处离京城四五十里地,急也没有什么用。不如群策群力,琢磨下怎么稳妥解决。”
何安稳了稳心智:“殿下教训的是,奴婢受教。”
“这喜悦是什么人?”赵驰问他,“听起来名字与喜乐喜平一脉相承。”
“殿下所说没错,喜悦是奴婢的徒弟。”何安道,“他原本是个弃婴,一年大雪时节让人扔在了北安门外,让宫里人给捡了回来,当了个小太监。一直长在御马监,当年给关赞当过好一阵子的差。”
“以前人机灵懂事,算术上有天赋,早早便通读了算术十书。对推演、算筹尤为擅长。更有司礼监当时的掌印见了这孩子说可堪大用,这天资聪慧便遭了关赞嫉妒,怕喜悦大了要夺他的位置,找了个由头,给他吃的东西里加了药。”
何安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孩子知道不好,爬也爬到我门前求我收留。找了御医想办法。人后来是救回来了,脑子彻底毒坏了。兴许还记得自己最后是吃食上出了问题,就知道吃。”
赵驰听了点头:“督公是心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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