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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如同往生。那我还在俗世间的旧时,我权且将其称之为‘前世’吧。”丹增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串银手持,在手里慢慢地转着。
原本云集不喜欢听别人的私事,刚想婉拒却听见他最后这一句。
他稍微向前倾身,偏头看着丹增。
“前世有一人爱我。”丹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平和,“他爱我如生命。”
“但我那时候同你一样,在一个圈子里有些小名声,”他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声音温柔,“而他是圈内很权威的前辈,身份比我高许多。他高大英俊,博学幽默,是很多人的理想对象,而他选择追求我。”
他继续说:“我私底下也答应了。但我不希望有人认为我利用私人关系方便前途,所以我欺骗他。”
“你骗他什么?”云集不由出声问道。
“我一开始是希望他配合我隐瞒,在所有的场合都声称我们是同事关系。”丹增看着他,“现在可能看不出来了,但我那时候是个工作狂,时常加班到半夜。”
“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在实验室里继续工作,他过来接我。”丹增稍微闭了一下眼,“他喝了点酒,过来吻我。然后在办公室里,他忍不住了。”
听到这里,云集还是没听出来太多欺骗。
“然后有位来取材料的同事进来了,隔着百叶窗看见了我们。”丹增继续说:“那时候我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我的工作拿到了顶流期刊的返修通知,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可以凭借那篇文章在短时间内拿到很多同期学者梦寐以求的职称。”
他低下头,“而他是那篇文章的通讯。”
云集不太懂学术圈的事,但他知道一般通讯作者相当于一篇论文的老板,而第一作者被认为是贡献工作以及获利最多的人。
如果这两者之间有裙带关系,很容易遭人非议,并且在各种后续项目申请中成为被攻击的靶点。
“当然有很多科研工作者是夫妻档或者夫夫档。”丹增笑了笑,“但我当时太好强了。我想我花费三年心血独立完成的工作,凭什么让人误会是靠爬.床得来的呢?”
“所以我出离愤怒,把一切错误归咎于他。我非常果断地和他提出分手,他也同意了。”
云集望着他,听他继续说:“其实他做了很多事情挽回,但是我那时候很年轻,对于事情的看法非常的直白片面。我为了摆脱他,甚至跟人商量好了演一出结婚的戏码。”
“就是那种合同婚姻,只签了三个月。”丹增的眼睛有点红,但是他没停,“然后在我婚礼那天,他做了非常不好的选择。”
他低下头,声音很慢,“后来我想想,他应该是再也不想见到我,才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
办公室里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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