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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砚被“结婚”这个重磅炸弹惊得惊慌失措,逃也似地躲回了客房开始自我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但始作俑者还没有自知之明,晚餐时还专门叫人来问他为什么不去楼下吃饭。
“和温总说,我不饿,让他不用担心我。”虞砚礼貌地婉拒了阿姨要把餐点送上来的提议,向她道了谢。
从周六到周日,虞砚都有意躲在自己住的客房没有出去,周日下午忙不迭地躲回了碧澜郡——他周一有课,温朝也默许他周日晚上回去。
似乎这几天温朝很忙,并没有注意到他,虞砚忐忑不安之余有一点没来由的期待,但他这三天没有收到来自温朝的任何一点信息。明明是他自己想要躲避的,但现在逃避成功了,他又反而感到失落,虞砚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复无常。
那句叫虞砚寝食难安、听起来像是温朝一时兴起的“周二结婚”,终于还是在周一下午落实了。
四点四十五,虞砚拿着课本从教室出来,左脚刚迈出教学楼,就收到了洛瑄给他发的消息。
[温总派了司机过来接您回去,五点就在校外停车场等着,您别忘啦。]
他还没完全做好面对温朝的心理准备,满心犹豫不决地磨蹭着离校来到停车场,找到那辆他已经眼熟的车,屏住一口气拉开车门却发现车里没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胸口里又好像遗失了点什么,感觉空落落的。
司机说,温朝要在公司加班,晚餐不回来吃。饭桌上温纯习惯性地和虞砚分享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一些趣事或苦恼的事,虞砚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但没能保持平静太久。
深夜的天幕只剩下零落几粒星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初秋的凉风在窗外踱步,漫不经心地从未锁的窗缝中漏入几缕寒意。
许是今天在学校的课程还不算满,又或者是因为明天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触到结婚这个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概念,总之,虞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宿都还是无法顺利入睡,他无法控制自己脑子里那些抓不住的杂乱思绪,更无法克制这些杂乱的思绪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掺杂着温朝的影子。
可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就越是在脑子里挥之不去。虞砚越躺越烦躁,索性掀开被子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跨到阳台边,推开窗户准备让冷风把自己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吹散。
夜里的庭院亮着星星点点的小夜灯,仅作照明用,并不晃眼,暖黄色的光晕恬谧地淌入矮灌木中,从花叶玉簪的叶间复又透出些来,无形之中安抚了纷繁不安的心绪。
虞砚长出一口气,脑子被夜风一吹,心里安宁了许多。
他倾身探出窗外,正要拉回窗扇关上,余光却瞥见旁边房间的露台上似乎还亮着微弱的光。虞砚定了定神,仔细看过去,竟然瞧见温朝正背对着自己在露台上望着远处,似乎是在发呆,又或者是在深深思虑着什么,他看不清,只觉得温朝的身形在猎猎的晚风中显得格外孤寂单薄。
难道他会因为两个人都明知道只是逢场作戏的结婚而紧张失眠吗?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虞砚本来想放轻动静回去接着尝试入睡,可他望着温朝,按在窗扇上的手指紧了紧,终于还是松开了,他暗暗提了一口气,沉声开了口:“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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