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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三天后如约而至,温朝省略了传统婚礼里接亲、送亲相关的绝大部分仪式,只保留了婚宴。晚宴定于晚上七点正式开始,温朝和虞砚午饭后定妆换好衣服一起提前去了会场,在会客厅接待来宾。
来的人绝大多数是虞砚不认识的,偶尔见着眼熟的也都是当初尚且还在黄仲元手下做练习生时候了解到的圈内大腕,此刻也都有说有笑地三三两两地分散在大厅内各处交谈,不时有人过来和温朝礼节性地寒暄几句,说些吉利的场面话。
“上次见着温总还是在半年之前,可惜当时温总太忙,没能和交谈上几句,没想到再有这个机会的时候,是在温总的婚礼上。”来者约莫三十来岁,身旁站着一名穿着相仿款式礼服的漂亮男人,他略微偏首示意,身旁的人便会意地收回挽在他臂弯的手,礼貌地朝温朝略一欠身,转身去了稍远处的地方。
虞砚的视线禁不住追随着年轻男人的身影飘到一旁——是他当初总在其他室友嘴里听倒、而从未见过其真实面容的沈枚。
他正准备收回目光,沈枚便缓缓转回身,视线精准地落到虞砚脸上,仿佛他早就认识虞砚一般,微笑着朝虞砚点了点头。
四目相对之际,虞砚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预感,是一种被人看透一般的十分不适的感觉。他错开视线,低头看着温朝的发顶。
“杂务缠身,实在是寻不出时间,还希望梁总不要介怀。”温朝笑了下,抬起手,在虞砚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低声和他说话:“去帮我倒一杯红酒来,我得和梁总赔个礼。”
虞砚听了一下午的客套场面话,耳朵快生出茧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温朝是想支开自己,注意点落在了温朝的后半句话上,皱了下眉,“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梁乔忍俊不禁地低了低头,掩住了自己嘴边险些压制不住的弧度。
温朝直起身转回脸看他,覆在虞砚手背的手指又顺着下滑在虞砚指尖捏了捏,朝他无奈地弯下眉眼,“那就帮我倒杯茶来,我以茶代酒,这样可以放心了吗?”
虞砚这才如梦初醒他是在找借口支开自己,讪讪地松开扶在温朝轮椅上的手,轻咳一声,转身往外面甜点桌的方向过去。还没走出多远,他无意间抬头,竟然正对上沈枚凝睇着他的目光。沈枚朝他笑了下,示意地举了举手里的高脚杯。
脚步一转,虞砚走到了沈枚身旁,两人都面向着正交谈的梁乔与温朝,只是后二人看起来相谈甚欢,无暇顾及他俩。
“沈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虞砚不想和他兜圈子,压低声音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只是觉得虞先生面善,想和你认识认识。”沈枚声音清亮柔和,让人听着耳畔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无形之中放下心中戒备。
“但我并不认识沈先生。”虞砚的眼睛看着温朝,跟随着他的一举一止而动。
“梁总并不会主动和外人介绍我,温总看起来更不像是会将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记挂在心的人。”身旁路过一名侍者,沈枚随手将已经空了的酒杯放进托盘里,不慌不忙地反问虞砚,“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姓沈的呢?”
虞砚一噎,沉默下来。
他对沈枚的了解,当然都是当初在黄仲元手下时身边人的闲话里得来的。他又怎么好当着正主的面,将那些他都不想多听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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