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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这两个孩子比试时虽认真,真打出个结果后反而不在乎输赢。云长流仍是乐此不疲地天天带了糖往阿苦的小木屋里去,渐渐午也不回城了,就在那里尝阿苦的艺。
这就惹得关木衍抱怨不休,从前阿苦只给他做饭的,如今又多了个长流少主。
还有一个愁闷的就是少主的小近侍温枫了。也不知阿苦是不是故意的,他那桃林木屋非只给云长流一个人进。这就使得少主每每溜出去找阿苦都不带他,温枫身为一个贴身近侍居然成天找不着自家小主子,简直欲哭无泪。
就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到了阿苦该取血的日子。
本以为上回云长流已经接受了药人取血之事,没想到这次又是好一阵磨。最后少主亲自跟了去药门,就在一旁守了全程。
阿苦要躺那关铁床,云长流嫌冷死活不让,自己坐上去把小药人抱怀里搂着。待那刀子在右腕一落,阿苦自个儿咬牙忍了疼一动不动,反倒是少主开始哆嗦。放血没放片刻云长流就想喊停,被阿苦眼疾快地用另一只没伤的捂了嘴。
饶是这样,最后小药人也没能失多少血。阿苦感觉着也就才放了上回的一半不到的血量,他就被云长流不由分说地拦腰抗下了铁床。
长流少主很少固执,可一旦拧起来还真没人敢惹他。关木衍没办法,也只得摇头叹气地苦着脸,眼睁睁看着少主把小药人带走了。
“小少主,我还以为你是个晓事理的,怎么脾气这么大?”
回去的路上,阿苦似怒非怒地拿左推他,“这么点血,喂得饱你体内的毒么?真发作起来,还不得叫我再放血。”
云长流默不作声地任他说,盯着阿苦被包扎起来的右腕,黯然地低声道:“你右又不能动了。”
“养个几天就好。”阿苦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又勾起唇轻笑了笑,“只不过下回练剑的时候,我只能用左和你打了,少主可要让让我。”
……
多年之后,江湖上有不知多少自诩高明的剑术大师和自诩天才的世家子弟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死活想不通,烛阴教四方护法关无绝那惊艳的双剑法是如何练出来的。
毕竟内行人都知道,双剑与单剑之间修炼难度的差距,绝不是相差一倍这样简单。无论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一般人都会有惯用,要将另一只练得和惯用一般灵巧实属难如登天。
关无绝出鬼门时年纪轻轻,他究竟是如何将双剑使得那般纯熟的?
大约没人能想到,这答案竟是……被一次次的割腕取血给逼出来的。
关护法表示他也没法子,小时候每过几个月左右腕就要被轮流换着被割伤一次,他不甘心干看着云长流把他甩下去,只好咬牙把左剑法也苦练了出来。
加上云孤雁又严苛,日子久了,竟也慢慢习惯了两只换着用。后来入了鬼门便开始使双剑,那五年于生死之间锤炼下来,剑法自是更加精湛绝妙。
只不过其浸透了的苦楚辛酸,却非外人能够想象得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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