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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匆忙离开家,赶往中队,尽管只有一条马路之隔,但他第一次觉得这路程有点远,阻碍他快一些见到宫应弦。
马路对面,他看到了宫应弦停在中队门口的车,他快步跑了过去。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夜色的黑、车身的黑和内饰的黑,仿佛形成了一张令人窒息的网,唯有宫应弦那瓷白如玉的俊颜,是其中的一束光,狠狠穿透了如织的黑暗,让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
任燚心中升起一股冲动——想要用力拥抱宫应弦的冲动,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宫应弦的光,为其驱散十八年来笼罩于头顶的阴霾。
宫应弦开门下了车,语带斥责:“你的大衣呢?怎么穿成这样跑出来?”
任燚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连外套都没拿,难怪出门的时候他爸一直在叫他,可他丝毫没感觉到冷,他心里燃着一团火,见到宫应弦,便越燃越炽热。
宫应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毯子,他将毯子抖落开来,披到了任燚身上,还故意用力勒紧:“衣服也不知道穿,想什么呢。”
任燚裹了裹毯子,笑道:“你后备箱怎么什么都有。”
宫应弦没好气地说:“我把你关在后备箱,才叫什么都有。”
“我可以住你后备箱。”任燚脱口而出。
宫应弦怔了怔。
任燚的目光有些游移,他笑道:“只要包吃包住有wifi,你可以把我当宠物养。”
宫应弦盯了任燚片刻,那专注的表情仿佛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一般。
任燚调戏他道:“你真的想养我?我挺好养的,吃得不多能干活儿,自己会找地方上厕所。”
宫应弦撩起毯子的一角,糊在了任燚脸上:“你吃的还不多。”
任燚把毯子拽了下来,咧嘴笑道:“嫌弃我啊,嫌弃我还说想见我。”那句“我想见你”就像荡漾在山谷里的回音,令他反复品味,久久都不能从脑海中散去。
宫应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故意岔开话题:“你为什么从那边回来?回家了?”
“嗯,回家看看。”任燚打算去支队把当年的资料都看一遍,如果真的能找到有关起火点存疑的证据,再告诉宫应弦,他知道宫应弦对新的线索有多么期盼,所以更害怕给人空欢喜。
“那你在家吃的饭。”宫应弦低下头,用那擦得锃亮的手工皮鞋轻轻踢开一块小石子,“好吃吗?”
“我晚上没吃饭,一下午都在陪领导,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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