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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拿过折子一目十行看完,表情严肃,眉头紧皱:“安怀德干的?”
元狩帝:“朕令章从潞秘密监察安怀德,他就死在路上,还是驿站失火,有这么巧的事?”
康王:“杀人灭口,看来章从潞是查出点什么来了。要不找个借口召回安怀德?”
元狩帝:“淮南受灾严重,贸然召回安怀德容易动摇人心。先留着吧。派个人过去盯着,我记得淮南转运使是司马骄?”
康王:“是,皇后司马家的人。臣弟听闻五皇子和安怀德私交甚密,安怀德早已是太子党,加上转运使姓司马,整个淮南可以说都在太子掌控之下。”
秦王门生专门向江南发展,而淮南繁华富足程度可与江南媲美,便被太子划为囊中之物,费心经营为抗衡秦王在江南势力分布的工具。
“朕的这些儿子,论治国大才没有,论蝇营狗苟、拉帮结派倒是一个比一个聪明。国家还没交到他们手里,就忙着拉大臣站队,铲除异己,不顾百姓死活,朕看不用等朕百年,大景基业迟早被他们祸害没!”
这话说得严重了,康王不敢接话也不敢劝,权当没听见。
“太子如此行事,皇后和司马家功不可没。清贵世家……哼!皇后连宫中禁军都敢插手,担得起清贵世家女的名头吗?”
康王拱手说道:“眼下责怪太子无济于事,得先解决淮南洪患,再想办法瓦解太子和司马家在淮南牢不可破的势力。臣弟记得淮南提点刑狱使会试时是臣弟亲点,也是臣弟门生,或可令他多加留意,想法查一查章从潞的死。”
“也可。”元狩帝说:“朕还要再命郑楚之临时调任淮南转运副使、扬州知府萧问策临时兼任淮南提举常平使!”
康王一惊:“郑楚之,萧问策?臣弟没记错的话,萧问策是元狩十一年中进士,那场恰好是卢知院主笔,卢知院又是太子妃的父亲……这不是还往淮南送他们自己人?”
元狩帝:“塞一个他们自己人,让他们相信朕并未怀疑他们,朕仍然委以信任。塞一个郑楚之,是安抚,也是警告,反正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一个临时调任的转运副使能在淮南,他们的大本营里翻出什么风浪?只要让他们相信翻不起风浪就行了。”
康王:“可郑楚之也不是蠢货,他明知道是龙潭虎穴,难道不会明哲保身?”
元狩帝这会儿心情算不错,背着手摇摇头说:“相反,郑楚之绝对不会明哲保身,他就像条毒蛇,一逮着机会就会死死咬住淮南的喉咙。秦王虽不是他们最满意的储君人选,却也是费心经营起来的牌子,连同他们在江南的经营被连根拔起,郑楚之咽不下这口气。”
康王若有所思,隐隐有些明白,由衷佩服元狩帝的心计手段。
“让他们斗吧。斗得你死我活。”
***
五皇子府。
收到淮南来信,五皇子看完后,一声不响地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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