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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昌平突然握住太子的手,包裹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自己当皇帝。”
“——”
太子瞳孔紧缩,心防瞬间崩塌。
***
离开那间普通民宅后,太子心神恍惚,穿过茶肆看见读书人手舞足蹈,情绪激昂地讨论西北军大败大夏国,临安郡王骁勇善战,堪为定国神针,走过酒楼便又听到说书人重重拍下醒木,激动地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赵白鱼为民申冤,赢得满堂喝彩。
一个霍惊堂、一个赵白鱼,无人记得废寝忘食的东宫储君,便是有朝一日被废了,恐怕还会疑惑‘储君是何人?’,然后欢欣鼓舞地迎接新皇登基。
酒楼门口的太子心情阴郁地想着,挪动步伐便要离开,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他,回头一看,却是大夏来使高遗山。
关键是他身后还跟着陈师道、高同知二人!
他们果然暗中勾结,等着罢黜他的储君之位。
太子扬起温和的笑容应付高遗山,内情全是阴暗的想法,听到陈师道说他们是偶遇,便觉得字字谎言,每句话都藏着陷阱,陷阱里不是刀山便是火海,就等着他掉进去。
全都想要他死,全都期盼他早点死。
他们心目中的储君只有霍惊堂,父皇信重的人也唯有一个霍惊堂……他想起来了,大景圣祖是马上打下来的江山,先帝能从夺嫡之争中脱颖而出便是当年随圣祖开国立下赫赫战功,而父皇曾一度被先帝斥责,险些被废黜,便是因他太早退出西北军,军中威望低于靖王才遭来厌恶。
——必定是这个原因。
所以立六弟当靶子,便是送他去定州从军,此举骗过郑国公府和六弟,连六弟都以为他才是父皇看中的储君,却忘了还有一个战功显赫的霍惊堂。
都盼着他跌入深渊是吧?
可是不到最后,谁能知道输赢?
太子内心暴戾和阴暗的情绪越来越浓郁,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真挚,倒是有了点昌平的影子。
“你说什么?”太子突然回神,盯着高遗山问:“你说你想拜见赵白鱼?高大人为什么突然想见我朝大臣?莫不是此前便认识?”
高遗山说得一口流利的大景官话:“两江大案使得小赵大人青天之名,名动天下,便是远在西北也闻其高节,在下慕名已久,因缘巧合担任大夏来使便一直想找机会结识小赵大人。奈何我投去的拜帖都如石沉大海,如今两国和谈的条约已经签订,再过几日便是宫宴,宫宴一结束,我就得启程回大夏。山高水长,往后余生还不知是否有机会见见在下神往之人。”
他笑了笑,拱手说出他的请求:“临安郡王是促成此次邦交的最大功臣,是我们大夏人最敬佩的大景战神,如果证明两国邦交友好的宫宴上没有临安郡王出席,恐怕我大夏国军和将士们心有不服。”
太子:“为什么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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