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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赵伯雍总是严厉呵斥,带有三分不假辞色的厌恶的模样,乍然换了态度,四年过去了还是觉得怪异。
“京都府知府任期最长是五年,算上赴任经略使去西北的一年,也差不多到任期结束了。你如今是皇子少师,不会轻易外派出京,鉴于你以前任职过税务使而三司度支使空缺,有可能让你去填补这个缺。”
聊完教学模式,期间沉默了会儿,赵伯雍忽然开口。
赵白鱼意识到是和他说话,愣了下,点头应了声。
赵伯雍略为失落,很快打起精神聊些别的,“秋后重阳,登高望远,依往例还会办些赏菊宴。可惜府内没甚高山名胜,少有能登高处……我记得去年重阳是在广平郡王名下的玉津园办了场声势颇为浩大的赏菊宴,听闻府内名流文人都去了?今年说不得还会再办一场,五郎去不去?”
高同知默默放下酒杯,掩面不语。
陈师道用袖子挡住笑脸,就这干巴巴的聊天技术能得什么回应?
赵伯雍不明所以,还是赵白鱼替他解惑:“去年的赏菊宴发生摩擦,政要名流、文人大家大打出手,把园子里许多价值千金的菊花砸烂了,广平郡王被气病大半月,近几年估计不会再开办什么赏菊宴了。”
“因何事大打出手?”赵伯雍问。
赵白鱼见他面露好奇,便也细细说来:“起因是一个过了省试的南方学子和府内同样中举的国子监学子为一盆墨菊做诗,那墨菊被一貌美歌姬抱着,二人都想在貌美女子面前表现,结果做出来的诗句引用同一典故,不分伯仲,互不相让,便互相诋毁,发生口角争执,接着……”他浑然未觉赵伯雍望过来的慈爱目光,真当门党三千的赵宰执一概不知。“——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寒门学派和士族子弟之间的争斗,谁也不服谁。”
“原是如此,窥一斑而知全豹。”赵伯雍:“五郎敏觉。”
赵白鱼闻言挑了下眉,很快反应过来,低头笑了笑便不语了。
赵伯雍见好就收,鸣金收兵。
倒是高同知开口:“城郊外的山河楼是个好去处,处于群山之间,手可摘星,既能仿效古人登高眺远,又可赏遍秋菊,可惜不外借,也不对外开放。”
赵白鱼:“我记得山河楼没种秋菊。”
高同知:“广平郡王那场赏菊宴有一半名品是从山河楼那儿借来的。”
赵白鱼诧异:“我竟不知。”
其余三人唰唰看向他,陈师道:“听这话,五郎是经常出入山河楼不成?”
赵白鱼:“陛下赐给了霍惊堂。”
“怪不得。”陈师道拍桌,恍然大悟:“也就殿下能捂着不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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