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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连续几年的发酵,《新报》的影响力早就渗透到大江南北。王磐的《朝天子》本来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开,如今配合何景明以及康海这两支笔杆子的宣扬却是一下子传遍大江南北了。
李梦阳等人没能一起去江南,读到何景明他们的新作后不禁拍案叫绝,只觉何景明他们出去一趟笔力渐长。他们若不多动动笔,以后可就要叫何景明后面考上来的给比下去了!
李梦阳也力邀年轻一辈的同僚们写诗唱和。
有人见年轻人们这般热闹,不免和李东阳调侃两句:“你看这后生不仅名字和你差不多,做起事来是不是很有点你当年的样子?”
李东阳笑了笑,并没有回应这样的调侃。
若说年轻一辈里做起事来最像他的,还得是他自己的学生。
别看那小子这几年表现得中规中矩,仿佛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干,实际上今天这个台子不就是他给搭起来的。
若是《新报》从一开始便对诸多尖锐问题下手,根本没办法在众人的默许下成为舆论的风向标。
如今《新报》已经在读书人之中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又直接挂靠在东宫名下、背靠着东宫这株大树,早已不是旁人说取缔就取缔的存在了。
便是有人在上头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许多人也得捏着鼻子由他们说去。
相比于外面的《新报》读者,丘濬是早就听人给他念过那两篇文章的,接下来便每日听听都有谁就着此事唱和。
早些年文哥儿捣鼓出什么事来都是翰林院前辈和以诗文,这次一来不是是文哥儿起的头,二来和诗的也并不全是朝中前辈,而是李梦阳他们这群年轻人以及士林之中那些还不曾入仕的士子。
这代表着文哥儿不仅有前辈们的庇护,身边也逐渐凝聚着许多志同道合的人。
一个人就算再有能耐,光靠自己单打独斗也是很难把事办成的。
丘濬已经八十二岁了,不管怎么算都已是高寿,去年他一只眼睛已经彻底看不见,另一只眼睛也只模模糊糊能看清点轮廓,看书写字全得有人帮着念、帮着写。
即便身边的人再怎么不愿意,生老病死都是无可避免的事,他听着当值归来的儿子一篇一篇地报出这次都有谁写诗唱和,虽不觉得这些诗作有多才华横溢,却也越听越放心。
无论以后那小子想做什么事,总归不是独自一人去做。
想来他这把老骨头争取再多活个几年,便可以安心入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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