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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摇篮床已经吩咐造办处去做了,她花了大价钱,让他们用的上了年头的松木,不刷清漆,要仔仔细细打磨好。
青杏见她时不时对着自鸣钟张望一眼,哪里不知道她在等太子爷?
碧桃见了也觉着有些心酸,那两罐子牛肉干她家格格做了一下午,若是给自己做的,格格早就拿出来享用了,如今封起来一个也不动,又不收到橱柜里,想来就是留给太子的。要是格格知道太子爷要带唐格格去热河,心里还不知会如何难受呢!
于是两人便搜肠刮肚地没话找话,一会儿问格格要不要下棋?一会儿又问格格您好长时间没画木头娃娃了,一会儿又说格格,要不要把咪咪抱到院子里,您看会猫?
程婉蕴好笑:“你们俩怎么好似屁股长草一点也坐不住,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青杏和碧桃吓了一跳,不约而同道:“哪有什么事?”
程婉蕴这下更加起疑,正要叫二人坦白从宽,就听外头门帘子响了一声,胤礽浑身是汗地走进来:“怎么都进了十月,这秋老虎还这么厉害?阿婉,你这儿有没有解暑的茶,快上一碗给我,拉了一下午的弓,手都麻了。”
程婉蕴连忙行礼,又叫青杏去茶房拿她下午刚做好的山楂酸梅汤。
这个时节本没有山楂了,是她夏天未雨绸缪晒了一批果干,偶尔积食便拿来泡茶用,谁知等到她早孕期一过,她便特别喜欢吃酸,口味重了不是一点半点,因此茶房里便常备这样酸口的茶。
胤礽仰头一饮而尽,又扶着她在炕上坐下:“不是嘱咐过你?以后我过来你不用这样多礼,在毓庆宫没人会挑你的不是,你总是福身对你的肚子不好。”
程婉蕴吐了吐舌头:“都已习惯了。”
“你瞧,这是不放在心上的缘故!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别总以为过了头三个月便万事无忧了。”胤礽这段时日和太医及官嬷嬷都打听了不少“孕妇的那些事儿”,甚至亲笔记录整理成册,让程婉蕴每日研读,铭记在心,“你这个时候虽说还未显怀,胎相又比之前要稳当些,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太医说了,你这时候要多吃些肝脏和鸡蛋,肝脏明目,鸡蛋滋阴补血,对你和孩子都好呢。”
程婉蕴连连点头,她可不敢搭话,不然太子爷可是能就着这个话题滔滔不绝讲上半个时辰不带停的,甚至说着说着把自己难住了,还会当场宣太医过来答疑解惑。
她之前就讨教过一次,当着太医的面,太子认真记录着“怀孕八九个月易阳结热燥,应当多食用瓜果蔬菜等润肠之物。”
程婉蕴当时对上老太医那笑眯眯的眼神,真想掘地三尺把头埋进去。
胤礽见她乖巧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便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待会,我会让严太医再来给你请一次平安脉。”
今儿不是请过一次脉了?程婉蕴疑惑地歪了歪头。
“皇阿玛已定了下月月初要启程前往热河围猎,我与几个皇兄皇弟亦在随行之列,这一去只怕要过年前才会回来了,”胤礽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阿婉,你想不想跟着去热河?”
程婉蕴当然想啊!
“可是我……”程婉蕴也知道自己有身子可能多有不便,这也不是自己能任性的地方,气弱三分,“我能去吗?”
“所以我让太医来给你仔细瞧瞧,若是胎相稳固,不怕坐马车,应当无事。热河与京城沿途设有数十座行宫,用不着风餐露宿,以往都是一路慢悠悠地过去。”胤礽见她忐忑不安却又十分期待的小模样,便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在宫里闷得慌,因此也存着带你出去散散的心思,何况……一去两个多月,我实在不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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