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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端了罗嘉新换上来的热茶,轻撇着浮在面上的茶叶,淡淡说道:“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这种气氛,同昌公主连坐下的胆子都没了,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理虚气不壮地道:“皇兄,同昌知错了,以后不敢再撑着皇家的面子去蹚这样的浑水。”
萧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听了她这话只是意味不明地轻轻笑了一笑:“你可知你差方寄雪在何处?”他说,“依朕所见,是差在你蠢。”
同昌公主一愣。
“你母妃当年因难产而死,”萧弘道,“父皇对你怜惜,想着你母家不济事,这才给你选了个空有勋位的张氏侯府让你过舒心日子,谁知你偏不肯过安生日子,这便也罢了,竟打你丈夫的脸打到行宫来,打到了朕眼皮子底下,你到底是不把张家当回事,还是不把朕当回事?”
同昌公主慌慌跪了下来:“同昌不敢!”
“不敢?”萧弘凉凉一笑,“你若不敢,怎会还上赶着来给那袁彦卿作保?朕看你是生怕落不着个欺君大罪。”
同昌公主低头磕在了地上,不敢抬起。
“这次若非方寄雪和你那驸马机灵,你便要栽在袁彦卿手里。”萧弘淡淡道,“谁人在拿你当枪使,你最好心里应有个数,那等货色不过投你所好,东施效颦,也配与云玄明相提半分?你也不嫌磕碜。”
同昌公主听他这样说,难免生出了些忿忿,本身当年她就不喜欢这个驸马,勉强嫁了,后来遇见喜欢的那个却又是她不能够肖想的,说她不嫌磕碜,那也得她能得到正品啊!
“皇兄见谅……同昌也是因自知不可对云相表心意,”她不自觉就委屈地说出了口,“相思难解,才与他们走得近了些。”
萧弘瞥了她一眼:“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怨朕了?”
同昌公主忙道:“同昌不敢。”
萧弘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张家能忍你到今时今日,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得,而是看在你皇家公主的尊位上,但你这个位子,尊不尊却是朕说了算,张家到底是勋府,你别不知好歹激地朕亲自给你丈夫塞十个八个姬妾,到时看你如何自处。且你也莫要以为得了云玄明就可此生无憾,凭你那点儿自以为是的小聪明,根本就不够他看的,你若在他手里吃了亏,莫不是以为朕能向着你?”
同昌公主走出天水金阙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愣噔噔的。
“公主。”
她忽然听到有人在唤她,这声音是如此的让人不敢置信。
同昌公主回过头,就看见了云澄站在不远处的暖亭里,她下意识就朝他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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