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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大人,可愿入内阁否?”傅元青问道。
浦颖听完这话,站起来,负手走了两圈,皱眉道:“坦白说,天下做官的,没人不想入阁,入了阁的,没人不想做首辅。只是……兰芝,何来此问?”
“今日,於阁老草拟,衡阁老及师大人联名朝中六十多名官员上疏,因太后年底大寿,请为太后上增徽号。”傅元青道。
“还记得正月里,阁老问你何日还政。结果他倒好……”浦颖笑了一声:“他这是跟陛下公然叫嚣。阁老终于是沉不住气,走到这一步了。”
“於阁老年岁六十五,衡阁老六十二。按照大端例律,已到了致仕的时候。十三年以来,内阁便只有三位阁臣,其中二位又出自於家。待陛下收回宝玺后,内阁自然需要重肃。阁老有些迫切也是情理之中。”傅元青道,“而我请浦大人入阁之意已经有些日子了,本不曾打算非要这个时节与大人讲。只是……今日此事一出……可见朝内情况比想象中更泾渭分明一些,便下了决心,请大人过来一叙。”
“你早就想让我入阁?”浦颖怔了怔,“兰芝,我在朝廷上并未让你一直坦途。”
“这与你如何待我无关。”
“此事事关重大,可曾与於大哥私下聊过?”浦颖问。
“他……”傅元青犹豫了一下,“不瞒你,侯兴海之事起后,小阁老来过听涛居,给我带了两坛桃李春风。他素来为人和善温和,于我也有照拂。只是他本就是於家长子,又与阁老同在内阁,多有苦衷……我不便让他陷入两难之地。”
“所以忍心让我陷入两难?”浦颖无奈。
傅元青温和笑了:“内阁为百官之首,需有刚正不阿、一身正气之人掌之,才可天下太平。静闲,朝野内,再找不出第二个如你般合适之人了。我不忍让你陷入两难,但不得不让你陷入纷争。你不但要入阁,还要在於阁老与衡阁老致仕后,做陛下的首辅,为陛下治理天下。你若入阁,走的是司礼监推举的路子。必定会被划入阉党一脉。届时,天下人嘲之,读书人辱之,朝臣群起攻之……名声狼藉,惶惶不可终日。你可要想好。”
“你也太小看我浦颖了。”浦颖道,“这些苦你受了十三年能受,怎么,难道我就受不得。”
“是,我小看你浦静闲了。”傅元青从善如流。
浦颖道:“我若入阁,自会秉公办事,不会对你宽容放纵。”
“我知道。”傅元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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