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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认真地看着他,没再说话。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他三十六年来第一次体会到。
中小学时候,他不是不知道男生追人的那些手段和把戏。可是就像颜司卓说的,在他眼里,那些从来就只是把戏。
他心中对于爱情的定义,是所有浪漫,情调都必须建立在充分的物质基础上。他不谈没有保障的恋爱,那种不能给自己所爱的人安全感,依赖感,成就感的感情,只是和校园生活一样,轻薄的如纸一般的回忆和梦境,就像站在一座根基扎在空气中的象牙塔的顶端,随时面临倒塌的残局。
所以,颜司卓今天的所作所为,放在过去,他一定会用力鞭笞,顶着一张谁也瞧不起的面孔,讨伐这种虚张声势的形式主义,嘲笑它们的短暂,提前祭奠它们的消逝。
可是今天,当他亲眼所见颜司卓这种,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十分厌恶的行为,心中却有着难明的震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成了故事的主角,他看见颜司卓执着地在雨里等了这么久,听见他委屈的控诉,脑子里全部都是过去这段时间俩人共同经历的。
其实他相信了。他相信颜司卓不是在玩儿他,因为一个真正爱玩儿的人不会愿意在这种,“没有价值”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比如一直以来的自己。
他只是不愿承认,不愿坦诚地去面对颜司卓的真心,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同样回馈,他应该得到的感情。
可是,就在他一次次的徘徊中,颜司卓还是坚持着打开了他的心扉。也许颜司卓自己也知道,今天这种幼稚的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可是他还是做了。他愿意为了感情,去尝试一些看似没有意义的弯路,而这,是理智的他,一直不可能完成的。
这一刻,王晋觉得对爱情,好像有了新的理解。这让他震撼,让他反思,同时也让他重新去更加仔细地,好好地看看颜司卓。
颜司卓拧干了衣服上的水,拉着王晋的手上了楼。
“咱们去哪儿。”王晋赶紧把伞从地上拾起来。
颜司卓沉默地上到五楼,敲了敲房门。
王晋不解道,“你朋友的家?”
门从里面打开,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婆婆。
颜司卓打了声招呼,“李婆婆。”
王晋赶紧跟着称了句,“您好。”
李婆婆看起来很精神,好像一直等着颜司卓一样,“小卓可算来了,全身湿的呀快进来,别感冒了。”
随后朝王晋温暖地笑了笑,同时有意朝颜司卓眨了眨眼,“人来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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