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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外公在厨房里喊:“餐桌上两瓶热好的牛奶是给你们两个的!记得喝!”
陈惊璆勤快地跑进厨房里帮盛外公做事,盛外公很喜欢他,一见到人就止不住话匣子,哪怕看似热火朝天的聊天过程中,陈惊璆其实很少回话。
或许是天生情商高,也可能是自出生起便在三教九流里摸爬打滚一路艰难走来,练就陈惊璆只要愿意就不会让场面冷下去的本事。
他随口两三句就能勾起别人滔滔不绝的聊天欲,盛外公和佣嫂都很爱跟他聊天。
盛明安拨了拨怒放的海棠花朵,绕过博古架去拿餐桌上的热牛奶,眼睛四处瞟,不小心注意到陈惊璆身上穿的校裤已经短得露出脚踝。
而他记得一个月前的陈惊璆穿过这条校裤,那时长度正合适。
显然陈惊璆又长高了。
陈惊璆今年十七,处于一个容易蹿高的年纪。
他原本就有180的身高,最近半个月又被各种炖汤、牛奶和补品流水似的喂,身高蹭蹭上涨,目测应该长高五公分。
外公昨天还嘀咕陈惊璆怎么不长肉,现在看来那些营养都补到骨头里了。
盛明安继而打量厨房里的陈惊璆,对方刚结束晨跑,还穿着宽松简单的黑色卫衣和蓝色校裤,脚下蹬一双杂牌球鞋,服装搭配既奇怪又老土。
但陈惊璆骨架好,身高体长、肩宽腰窄大长腿,又有一股超乎年纪的沉稳气势在,反而将那身不伦不类的搭配衬得低调稳重。
这时陈惊璆捧着汤盅出来,盛明安喊住他,食指敲了敲桌面:“牛奶再不喝该凉了。”
陈惊璆抬眼看盛明安,瞳孔蓦然紧缩,喉结滚了滚,下一刻那目光就越过盛明安落在他身后的海棠花,声音冷静镇定地说:“谢谢。这是天麻乌鸡汤,你趁热喝。”
“放着吧。”盛明安垂着眼皮,神情懒散,姿势闲适。
他坐在红木椅,左手搁在红木餐桌上,手指虚握牛奶瓶,右手垂在身侧,因为洗过澡,所以脸颊酡红、眼角红晕如涂抹胭脂,清冽的眼睛里充满放松和信赖。
皮肤很白,却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像珍珠那样仿佛会发光的莹润的白,轻轻一捏就能在上面留下令人疯狂的红痕。
红木的淡红和莹润的白,形成极致的色差冲击。
极具侵略性的秾丽面孔,却有最干净纯粹的眼,那便是极致的反差。
盛明安不知道他毫无防备的模样能引出旁观者内心深处多可怕的恶欲。
陈惊璆执起牛奶瓶三两口喝完正要走,就听盛明安问他:“你要不要买新衣?我看你裤子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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