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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下手显然不轻,因而,即便被如此折腾,这黑衣男子仍旧还未醒转。
姜逸尘与水如镜不明所以,只能移步近前,看看红叶究竟意欲何为。
只见,红叶左手掐入男子人中,而后右手轻拍其百会。
待得男子迷蒙睁眼时,红叶左手化拳狠狠击打在男子的嘴角边,须臾间,便可见得男子的左嘴角至腮帮子处红得发紫。
黑衣男子似是被泼了盆凉水般,当即惊醒,疼痛感令其醒转过来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不住地呻吟,眯眼见着自己被缚住的手脚后,方才想起昏倒前的遭遇,也才发现自己似乎正背靠在一个人的脚边,猛地转过头来,先是瞥见姜逸尘和水如镜的身影,最后,目光却停留在红叶的身上,也正是自己所倚靠着的那双脚的主人。
红叶依旧是那个红叶,眉目清秀,妙目圆睁。
然,一边青丝掩面,一边肤白如雪的红叶,在黑衣男子眼中更似阎王殿中遣来的黑白无常,令其脊背生寒,不敢直视,黑衣男子赶忙回过头来,倾身向前,再不敢发出半丝声响,亦不敢再背靠于红叶。
黑衣男子强自镇定下来,心中一番思量,“最毒妇人心,与其被这女人折磨,还不如自己了断自己。”
正当男子欲咬舌自尽时,竟悲哀的发现他的牙齿已松动无力,发现他适才醒转过来后的疼痛正是源于口中,发现他的上下牙床遭受重击已然脱落。
苦痛、憋屈、绝望,黑衣男子悲痛欲绝,紧闭着双唇,然,悲愤交加令得他身子不住颤动,失了门牙把风的双唇亦不再牢靠,鲜血缓缓从其嘴角渗出。
“呜呜呜……”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生不如死又求死不能时,当是该将自己血液咽回肚中还是任其往外流出都不知如何抉择时,眼前的男子情难自已,一时声泪俱下,他此刻多么希望他是逃走的那人,或是已经死去的三人之一。
“自己说呢,我会给你个痛快,若是我逼着你说,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了。”这黑衣男子浓眉大眼,身板算不得宽厚,倒也甚为结实,想来虽非硬汉却也不是畏死之辈,但红叶仅是在其身旁双手轻搓,来回踱步便令其浑身哆嗦,战栗不止。
也不知黑衣男子是在踌躇酝酿,还是苦于满嘴是血难以发声,只是过了片刻仍无声响传出,一道红影自其眼前一闪而过,数滴绯红溅落,细看之下似有一短小之物滚落于地。
“啊!——”
红叶的身形回到了方才的位置,而她的眼睛一眨未眨。
一旁旁观的姜逸尘和水如镜却是心中一凛,惊愕失色。
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自是源于黑衣男子,在那片刻之间,他左手的小拇指已被红叶切落,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而随着黑衣男子开口,嘴中的血液自也冲破了闸口,倾泻而下。
水如镜和姜逸尘也算是历经厮杀无数,但如此具体的见到此番严刑逼供的景象,亦是触目惊心,一时于心难忍移开了目光。
“还要我帮帮你么?”红叶蹲身到黑衣男子面前,摆弄着手中的相思匕。
“你,想知道什么?”若是失了舌头,便会失了言语,然,牙床脱落,虽吐字含糊,但依稀可辨,黑衣男子强忍疼痛答着话,他已别无所求,只希望红叶能快些给他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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