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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的课结束,教养嬷嬷是这样回禀老太君,“姑娘是好的,人也听话,是老身见过最听话配合的,就是教化太晚了。
她也想学好,就是习惯养成,太难改,学不会。老太君别太急了,千万别逼她。”
“有一种孩子,不是不上进,是太想上进,只是不抗压,压力一大,就出错,越逼越出错。
咱们家姑娘就是这一类,得给她时间,对她有耐心,一点一点儿来。”
这话老太君会信吗?当然不信,那丫头是什么德行,有多离谱,没人比老太君清楚了。
可是四个见多识广的管教嬷嬷都这样回话,老太君憋屈不信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夜晚,无忧趴在床上闭目养神。田嬷嬷送饭的时候带了一瓶药膏,“夫人让老奴来给姐儿上药。”
无忧冷哼一声,眼都不睁,“她是没有手吗?”
卢氏偷偷来看过,看得又着急又难过,心疼地抹了眼泪,最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甚至不曾露面。
懂事的孩子往往不会让人心疼,只会被忽略。当懂事的孩子都被心疼了,天晓得她到底把自己折磨到何种境地。
田嬷嬷酸涩地揉着眼,“夫人或许不忍心亲眼看着。”
无忧讽刺地勾了勾唇,“你确定她长了心吗?”
这些年,无忧历练出一种厉害的本事,心平气和地气人。
她总是可以让身边的人相信她真的努力了,态度无限诚恳,真的做不到。
比如,道长让她去做菜,她可以做出来卖相几乎完美的饭菜,一尝,猪都不吃。
夫子要她泡茶,她死活就是泡不出夫子要的温热。她可以一脸虔诚不厌其烦地一直重新泡,喝茶的都烦了,她仍一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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