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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齐伯伯行伍出身，穿着一身黑色唐装，在一群同龄人中身姿尤为挺拔，即便如今头发白了一半，腰背也从未塌下去分毫。我小时候看他总要仰头，如今长大了，说话时也要微微仰着下巴，才能看到他那双炯炯的眼睛。

我抬高嗓门喊了声“齐伯伯”。

“哟，明致来了!”齐伯伯发红的脸从人群中探出来，声音中气十足。

“前两天还阴沉沉的，一看今日您过寿，天都放晴了。还得是齐伯伯您福泽深厚，风调雨顺！”

“哈哈哈哈！”齐伯伯指着我，“老郑家姑娘，嘴上功夫比谁都厉害！”

围着的一群人听他这话都捧场地笑了，其中有认识我或我爸的，便凑过来寒暄几句，“小虞总有乃父之风！”

齐伯伯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慈爱，“老郑虽然不在了，明致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自己女儿是一样的。”

我感动地点头。场面话虽总是七分假三分真，但有这三分真心，我已是十分受用了。

说着话，我伸手拉了拉一直站在我身后的柳葳，“齐伯伯，今天还有个人来给您贺寿呢，您看看认不认识？”

柳葳站了出来，抬起了头。

齐伯伯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儿，问：“这位是？我年纪大了，实在记不住人了！”

“齐先生您好，我叫柳葳。”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细细扫过一遍柳葳的脸，还是摇了摇头。

“我和您也就一面之缘，您不记得也正常，”柳葳脸上不见失望，“十七年前您在青州任职，有一回去当地贫困县的中学参加活动，资助了七个贫困学生一直到他们大学毕业，我就是那七个学生之一。”

柳葳语速不急不缓，像电台的播音员在讲一段别人的故事。

“时隔多年，终于能再见齐先生一面表达谢意。”

齐伯伯眼中满是讶异，再看向柳葳时神色带了些珍重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