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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一周多的时间当然不至于把一个人身上的骨肉都削掉，但赵小川的样子，真像是一夜之间被吸干了气血。他惨白着脸，眼下浮肿，嘴唇干裂，穿着厚衣物却因为手腕太细，而不断有风通过这隙口往里钻。像一只被放逐的宠物犬，在外流浪了一个月。

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赵小川扶了下滑落到鼻梁中段的眼睛，或许是因为他整个人透着疲惫，连镜片上都像是蒙着层擦不干净的灰。他笑笑，没说什么，只是叫了声我的名字，声音听起来没有电话里那么沙哑了。

“明明，辛苦你了。”

我有什么辛苦的？我搞不懂赵小川的脑回路，一把拉过他的行李箱，“先别说话了，赶紧回家休息。”

赵小川的行李箱不重，他要自己拿，我给他挤到一边，拎起来就走。

我们上了车，赵小川坐在副驾驶上。我把车里的暖气打开，让他脱掉外套。他顺从地拉开拉链，把胳膊往外抽，动作间我看到他里面的那件毛衣领口松垮，好好的圆领子像是被扯过一样，吊在锁骨前。

我上手去摸他的领子，“怎么回事？你自己扯的？”

赵小川低着下巴去看，懵懵地好像才注意到，“啊…应该是吧。”

手指触到他胸口的皮肤，是暖的，我莫名其妙地安心了些。“都这样了，以后别穿了。”我松开攥着他领口的手，坐回去开车。

在通向茂园方向的路口，我暗暗瞟了一眼赵小川，他没出声，我便佯装自然地沿着熟悉的路回家。一路上赵小川都没怎么说话，他后仰靠着头枕，闭上眼睛，睡不够的样子。

一直到到家了我才轻轻推着他的肩膀，喊他：“赵小川，到家了。”

赵小川睁开的眼睛却是清明的，让我怀疑他这一路上到底有没有睡着。

推开家门，四处装点整洁，窗几明净，不愧是我昨天特意找了保洁打扫的成果。我略带着些骄傲地扬起下巴，期待收到来自赵小川惊讶的赞扬。但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说：“明明，我先去洗澡吧。”

大川从阳台溜达过来，在赵小川面前停下，没有直接黏上去，而是打量了片刻，伸着脖子去嗅他的气味。

“你看，大川都快不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