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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3页）

时隔经年，爸爸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在他最后的清明时刻问我：“确定是他了吗？你爱他吗，明明？”

我移开视线，看向他身后苍白的墙壁，手更用力地握紧他，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爸爸，他对我就像你对我一样好。”

“怎么办啊赵小川，”我扭过头去，待情绪稍稍平复之后，再次回头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你说这些话，我明明很生气，但还是不想离婚。”

依赖也好，习惯也罢，我依然只想维持现在的状态。

“我不管你卑不卑劣，过去几年是不是演的，我还需要你，明白吗？我不会放你走。”

我的手指在抱枕下掐出了红印，面色却毫无波澜，“你再想想吧，如果有其他的需求，比如职业选择之类的，我们都可以谈，我也不希望你压抑自己的想法。就算把婚姻当成项目吧，都可以协商，不要一言不合就掀桌子。”

说完这几句话，我迅速地把头又扭了回去。眼眶有点发热，可能有血丝漫了上来，而这可不能让赵小川看到。

赵小川的声音出奇的冷静，“我一直在骗你，这样的婚姻，也要继续吗？”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愤怒地打断他，“什么叫骗我，我早就说过了，我不介意你图我的钱，结婚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把你莫名其妙出现的道德感放放吧！”

这句话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回荡在我俩头顶与天花板之间，缠绕着消散，只留下令人心悸的沉默。

太难看了，变成这样，真是太难看了。

“你留在这儿吧，在我找你谈之前就住在这里，别回你那破宿舍了，我去我妈家住几天。”

我仓皇而逃。

车快开到小区门口，我都没恍过神。

我什么都没带，身上穿的是家居服，贸然回我妈家，一定会吓她一跳。这是第一次我和赵小川吵架后是我走，而不是他走，毕竟这是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