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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3页）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坦荡、真实、善于反省，不管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还是现在，我都得承认，和你在一起总是很舒服的。”

他的脸颊飘起一层红色血丝，可能是冻的，语气却带着一丝自嘲：“但我也有很致命的一点，软弱。”

或许是吧，我想。但一个人不可能既果决又温和，也不能既友善又强硬，这些都是二选一的。

世上本没有完美的人，我们上下求索，最后能聚在一处的，也只是合适的人。

“自信一点，你这样也挺好的。”我伸出缩在袖子里的手，拍了拍路辛的肩。练得挺不错，我拍完也觉得手感很好。

要把手收回去的时候，路辛却握住了我的胳膊。

“那就再从朋友做起呢？”他靠近我，几乎是逼视般盯着我的眼睛，不肯让我有丝毫游移。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我仔细听了听，即使是被这样注视着，我也没有听到来自心脏轰隆隆的声音。

我平静地开口：“不是从朋友做起，是重新做朋友，你理解吗？”

我问“你理解吗”的时候就像马总问我“你明白吗”，而路辛的反应也和我相差无几。他点头了，我知道他没理解。

他放下我胳膊的时候，空气凝结的寒意恰好落到我鼻尖，融化成极细的一滴水。

“下雪了。”我告诉路辛。

我亦想起，在英国的那几年，好几个冬天，我和路辛一起到巴黎度过圣诞假期，一次都没遇到过下雪。巴黎的雪总在一二月份下，但那时候正是我俩赶期末周的时间。可能在某一天，某个情境下，我和他也有过去巴黎看一场初雪的美好计划。

可我现在没那么喜欢雪了。

每年冬天快要下雪的时候，身体素质还算的上强壮的赵小川会突然感冒，他说他从小就这样，一到下雪天就会病一次，像是跟雪犯冲。赵小川生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虽然他毫无自觉。

如果下雪天要面对一个病怏怏的赵小川，雪也就不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