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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郑楚之‘嚯’地站起:“西北军?安怀德意在西北军?是不是东宫指使——快去问明白!”
老手将话带到,孙负乙犹豫再三,余光瞥见有狱卒拿起两张黄纸,窒息的痛苦促使他老实回答:“是靖王!靖王有意谋反,帅使是靖王旧部,对靖王忠心耿耿,他在淮南敛财就是为了养兵屯兵!靖王手里有一支西北兵,朝廷不给钱,克扣军资,想逼靖王交出兵权,安帅使才会盯上赈灾银!”
郑楚之冲出去,站定在孙负乙面前,震惊不已:“安怀德不是东宫的人?!”
孙负乙:“帅使是靖王安插1进太子门党的暗棋。”
郑楚之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多被他忽略的细节此时无比清晰地浮现,不少他疑惑的、想不通的关节此时全都打通了。
安怀德为何动赈灾银子、司马骄和安怀德为何在淮南就斗起来,原来如此!
不对。
郑楚之兴奋得脸颊抽搐,死死瞪着孙负乙:“既然安怀德不是东宫的人,为什么沿途还派人灭口?”
安怀德死了,东宫就洗不脱嫌疑。
“司马骄迟迟不认罪、也不喊冤,有意等安怀德表态,是不是有把柄在安怀德手里?这把柄能致他于死地?”
“帅使骗司马骄在淮南养兵,实则屯的那批兵来自西北军,这些年在淮南养兵的钱,还有养西北军的钱,都是司马骄贪污税款得来的。帅使……有司马骄贪污的账本,也有屯兵养兵的私信往来。”
郑楚之扯开嘴角,慢慢扩大,因为太兴奋而使笑容看起来很扭曲:“一举两得啊。”
除掉靖王便能留下一支西北兵,陛下肯定收归囊中。西北只剩下愕克善和崔氏子弟,后者势大,驻扎西北数十年,可以说是权柄遮天。陛下不可能任用崔氏子弟去接管靖王手里的兵,眼下西北便无将可用。
此时便是六皇子和他们郑国公府的机会,父亲早对战无不胜的西北军觊觎不已,但是只要陛下脑子不糊涂,他们一辈子也碰不到西北军。
现在不同了。
郑国公府碰不得西北军,六皇子可以碰。
到底是陛下亲子,能得几分信任,便有掌西北军的胜算。
郑楚之不住点头:“让他在状纸上画押签字。”而后对审案老手们命令:“你们连夜审问安怀德,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撬开他的嘴!”
安怀德手里有司马骄私吞淮南税收的账本,必定死死咬住东宫。虽然他真正效忠之人是靖王,东宫知道内情,能借此反咬,挽回一局,可是偏偏司马骄多年来私吞一省税务,疑似参与屯兵,足够重挫司马氏,断太子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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