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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谢晚芳为了避开同昌公主那些宗
室贵女,专门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汤池里泡澡,正舒服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双喜就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军,”双喜的声音有些发沉,“禁军那边出事了,宋郎将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谢晚芳猛地睁开了眼睛,转头抬眸:“出了何事?”
“详细的婢子也不太清楚,”双喜道,“只知大约是皇后身旁的冯女使带着侍女想去赏夜梅,结果半路竟遇到个喝醉了酒的禁军佐领,把她吓地忙不迭就带着侍女往回跑,恰巧惊动了住在天水金阙的圣上,圣上一听就发了怒,传问今日的当值将官是谁,可结果……竟然无人在值。”
谢晚芳听得脑袋发疼,也来不及去追究细节,当即起身出了汤池,吩咐彩雀和双喜两人麻利地帮她穿好了衣裳,将满头青丝用云澄送的那支乌木发簪随意一绾,抬脚就走。
宋承果然就在外面等着她。
“那喝醉了酒的佐领是怎么回事?”谢晚芳无暇停留,边走已边问道。
宋承亦快步跟在她身旁,一路叙述着来龙去脉:“那佐领是康子领手下的,康子领换了值,今夜亦本不该他巡逻,按理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禁军府台,却不知为何去了天水金阙东面的那片梅林,还恰巧冲撞了冯女使。”
“只是冲撞?”谢晚芳直觉以冯婉妍的性格不会那么大惊小怪,何况还惊动圣上着了恼。
宋承犹豫了一下,说道:“是……好像冒犯了她。”又斟酌地说了句,“但我看他的状态,不像是单纯喝醉了酒。”
谢晚芳停下了脚步:“什么意思?”
“我以前做我那纨绔世子的时候也常去一些酒会,”宋承道,“见过那些服了寒食散之人的样子,我觉得他像是服用过寒食散的,不过分量应该比较少,所以说他是醉酒也并不容易被发现。”
康胜的人,寒食散,闯入,冒犯,圣上……
谢晚芳突地一顿,沉声道:“这件事,恐怕是有人故意算计。”
“算计那个佐领?”宋承疑道,“还是康胜?”
“是康胜,”谢晚芳道,“也是我。”
事到如今,那个犯了事的佐领根本就不是重点,也并不要紧,所有的矛头实际上都是冲着他上头的人来的。看似是要追究今夜当值将官的责任,可实际上却还有更大的谋算,康胜明明已和袁彦卿换了值,结果宿卫里却根本没有人,最后追究起来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康胜倒霉,要么袁彦卿倒霉。但既然这件事是被人有意挑出来的,可见不是为了让袁彦卿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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